宮裡有吊命的參湯,刺客行動受阻,就算是渾身是本事,季寰也照樣有法子叫他活過來繼續收煎熬。
那刺客很明顯地抖了一下。
他閉上眼睛,說話的時候甚至能看見咬碎了的舌頭邊緣:“草民不會供出任何人來,但求一死,請皇上下旨!”
聞言,季寰收回了手,接過密衛遞上前的手帕。
手指一根一根被擦乾淨。
動作很慢,透著一股子陰森的感覺。
沾了血跡的手帕扔在地上。
季寰居高臨下地瞧著那刺客,眸若寒潭,聲調沒有半分起伏:“朕不問你是誰的手下,那沒意義。”
昭然若揭的事,問了便是他蠢。
“朕只想知道,你為何對她如此衷心,像你這般勾結的人還有幾許。”
刺客似乎感覺到什麼,垂下頭身子在抖。
沉默叫人不悅,更叫人失去耐性。
密衛上前,不知道使了些什麼手段,捂著刺客的嘴,竟讓他的眼白瞬間充滿血絲。
“不說,是麼?那你可能得吃些苦頭了,”季寰轉身,揚了揚手,“拖下去,務必給朕吐出真話來。”
像這樣子的人,她還有多少呢?
摸不清楚,便是個後患。
正清宮的磚上滴落了些許血跡,很快便有人將痕跡擦除,連一絲血腥氣息都不曾留下。
黃昏時分,季寰才將積累了的奏摺看完,去往蘭臺宮。
本以為姜念秋還睡著,一進門便看見她坐在廊下靠著柱子在發呆。
自打她入了自己的眼,就是一副爛漫沒心沒肺的模樣,這般失神甚少見到。
季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走到跟前了,姜念秋才意識到來人,起身行禮。
寬大手掌撐著她,沒讓她彎腰:“怎麼不再休息會兒?”
姜念秋的臉色還是不好看,她沒說是被嚇醒的。
在夢裡,一根弓箭穿過了季寰和她的身子,血肉模糊,竟叫她在睡夢中驚醒。
系統安慰的話絲毫不頂用。
她扯了扯唇角,擺出來的笑容並不自然:“臣妾睡好了。”
“還怕?”
他抬手,帶著溫度的指腹撫摸過她的臉頰。
此時此刻的季寰,少了許多陰冷,低沉的嗓音入耳,讓姜念秋產生一種心安的錯覺。
是想完全忘記了的,可是僅僅只有兩個字,還是能夠喚醒相關的記憶。
季寰眼見姜念秋的脖子縮了縮,無言帶著人到屋子裡。
二人坐在榻上。
“怪朕,竟真的放心叫你自己出去。”
京郊本是一片祥和的地界,他以為無事的。
他的算計還是少了幾分狠辣,沒料到對方的手下得如此狠毒。
那柔和的聲調叫姜念秋的心暖了暖。
其實,她出現在這地方,眼下最熟悉的不是姜家人,而是眼前的他。
那個人人恐懼的皇帝,此時竟牢牢地扣著她的手,仔細聽的話還能發現語氣中的微微自責。
是能夠依靠一分半分的吧?
姜念秋短暫地忘卻了他的身份,把他當作一個心能靠近的人去依賴。
杏眼紅了,裡頭盈滿水光。
就跟想要掩飾什麼似的,姜念秋指責季寰:“皇上,您也不對,怎麼能撲出去呢!刀箭無眼,倘若真的傷著了,叫臣妾怎麼辦?”
他可真傻,極限一換一嗎?
季寰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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