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真還是頭一次聽見叫他收回封賞成命的妃子呢。
“為何？”他沉吟片刻後，低低地問道。
姜念秋能感覺出來季寰生氣，可她的確要說。
“臣妾一來沒有功勞，二來有些害怕，這個妃位，臣妾受之有愧。”說完，姜念秋低下頭去，身子甚至附在地面上。
就連被皇后以巫蠱之術陷害之時，她都不曾彎下腰去。
此刻，卻的的確確地折腰。
後宮之中，沒有過這樣的盛寵。
沒有家世、沒有孩子，身居高位就一定沒有好下場。
姜念秋不想自己成為後宮眾人徹底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聽完，季寰臉色才稍微得好看了些。
原來只是因為這些。
他還以為……
季寰蹲下去，親自把人拉了起來。
這一次看向姜念秋的眼神無比的柔和。
和昨日安慰之時一般，沒有絲毫帝王的威嚴。
真的很像是閒散富貴人家的少爺。
他笑了笑，手戳著姜念秋的額頭：“小小的一個人，腦子之中怎能裝得下這麼多事兒啊？”
還列出來兩個原因。
她怎麼不寫一份陳情書來？
姜念秋長睫毛眨巴眨巴，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季寰嘆口氣：“誰說你擔不起這個宜妃？”
啊？
姜念秋奇怪，后妃要求的那些，她一條都做不到。
就這樣子也能算得上擔得起妃子封賞？
季寰是不是有些濾鏡太大了？
季寰提醒：“你忘了，幫了朕許多，你當然是當得起。”
從一開始的水泥、到後來的土豆、紅薯、小麥水稻……
一樁樁一件件，都是姜念秋為黎明百姓，為他身為天子的謀劃。
試問后妃之中，有誰能夠有這般的貢獻？
除卻姜念秋，誰也沒有！
姜念秋有些懵了。
她從未將這些放在自己身上：“可是那些都是……”
那些都是系統給的獎勵。
說破天，姜念秋不過是趁著無聊的時間把東西種出來而已。
在季寰眼裡，她就這麼好嗎？
沒給她一點兒後悔的空間，季寰裝作生氣，眼神橫了她一下：“你不願意做朕的宜妃，想去冷宮裡待著了？”
“朕可告訴你，你失了朕，冷宮沒那麼好呆！”
說這話時，他鮮少地透露些許氣惱的情緒來。
姜念秋傻眼，
他是怎麼猜測出來自己覺得冷宮好呆的？
有那麼明顯嗎？
姜念秋當然記得皇后的人拉著她要把他扔進冷宮時的那股子狠厲。
自然不想歷史重演了。
她立刻搖頭否認，聲音跟著有力許多：“那倒不是！”
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著，和在冷宮裡受千夫所指唄最底層的人拿捏……
這可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待遇。
姜念秋不傻，當然不會選這個時候去冷宮。
這個反應或許滿足了季寰，他臉色稍緩：“那就安安分分的，別惹朕不高興。”
“是。”
二人終於和緩過來，圍著桌子用晚膳。
再一次嘗試到姜念秋做的桂花糕，季寰仍舊是隻有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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