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施針緣故，姜念秋的腦袋暈乎乎的，掙扎起身行禮：“皇上……”
“你別起來了，”季寰坐在床邊，摁住她的身子，“這是怎麼了？前幾日不是好好的？”
姜念秋的臉色確實蒼白，更能印證中毒之說。
她搖頭：“臣妾也不知道，就是吃了點兒烏雞湯，就變成這樣了。”
季寰轉眸去看跪在旁邊的太醫：“太醫，姜貴人所食之物可有異樣？”
太醫感覺得到皇上對於這位姜貴人很是珍惜，不由得身子顫了一下。
回話時更是緊張萬分：“回皇上，微臣只能診出貴人是中毒所致，可實在不知是何毒素，但眼下微臣作保，貴人絕對無虞，只是眼下虛弱些，請皇上贖罪。”
聞言，姜念秋鬆了一口氣。
還好，這太醫不如秋雁的本事，查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導致的。
和姜念秋不同，季寰嚴重閃過一絲擔憂，可依舊是沒讓任何人發覺。
與季寰相處時間久了，姜念秋也能稍微揣摩出來一些聖意，他這樣子微微眯著眼盯人看，又沉默幾秒。
應該是動怒了。
她費力地抬起背部，手抓著龍袍一角：“皇上，您別怪太醫了，是臣妾自己不小心的。”
回看姜念秋，病色濃重。
季寰不想多令她多一份愁容。
於是，哪怕是很不滿於太醫的回答，季寰也饒了他一回：“下去自己領十板子！”
太醫連忙叩首：“是，多謝皇上、姜貴人饒微臣一命！”
說完，太醫出去。
寢殿之內只留下了季寰和姜念秋二人。
他瞧瞧她額頭上滲出來的一層汗珠：“真的沒事？”
怎麼說都是中毒。
一定很難受。
姜念秋扯了個笑容，但那個笑容在季寰眼裡還不如哭呢！
“皇上放心，臣妾就是身子虛了點兒，恐怕這幾日不能給皇后娘娘請安，也不能去御膳房了。”
季寰瞬間擰眉：“這個時候就別想這些，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都到什麼時候了，還去御膳房！
是做些吃食重要，還是她的性命重要？
姜念秋看著他不小心洩露出來的情緒，微微怔愣。
天子所行事乖張暴戾，可他從來都不曾表現出真實的情感來。
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看到了季寰的真情實感呢？
是錯覺？
季寰傳人來：“李德全，去找人徹查此事。”
敢在宮中明目張膽地行兇，真是活膩歪了。
這可不是她預想的形勢發展啊！
“皇上——”姜念秋起得猛了，腦子一陣暈眩，差點兒噁心得吐出來。
季寰竟然下意識地區扶她。
把人安撫好，姜念秋拽著他不肯鬆手：“皇上，臣妾求您別查了。”
“為何？”
難道人就這麼被欺負了？
他還沒死呢！
在季寰看來，姜念秋如今怎麼說也是靠近他的人，給她下藥就是打了他的臉。
不能不查。
但姜念秋想的是，現在還不是虛張聲勢的時候。
於是，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，勸解季寰：“臣妾能侍奉皇上左右已是天恩，若是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就徹查，未免太矯情了，臣妾休養幾日就好。”
說到後來，姜念秋眼眶紅了。
就跟真的是這麼認為一樣。
沒有聽見她和系統的談話，可信程度大大提升。
季寰抿唇，不願意就這麼放過
“皇上，您放心，臣妾身體一向很好，這次也一定會好，您若是為了臣妾的事情傷神，再在宮中大動干戈，只怕臣妾承受不起。”
也是，宮中女人向來最難伺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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