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屈居人下，姜念秋真的會把盤子扣在賢妃臉上。
都給了臺階順著下來得了，還要擺譜啊？
要生氣的下一刻，姜念秋清醒過來。
這時候不是人人平等的社會，在宮中不光以皇上為尊，還以位分為尊。
賢良二妃居高位，就是有指指點點的資格。
沒辦法，姜念秋不想把事情鬧大，只能忍氣吞聲。
等到賢妃冷哼一聲離去後，良妃狀作大度的模樣安慰姜念秋，就好像她從未害過她一般：“賢妃今日性子急了些，妹妹可千萬別往心裡去。”
“不會，臣妾多謝良妃娘娘開導。”
假惺惺地寒暄幾句後，良妃也走了。
小翠從不遠處的花叢中閃身出來，看著遠處的背影，一邊接過姜念秋手裡的東西，一邊哀嘆：“主子，賢妃娘娘只怕是一時間盯上您了……”
被盯上了，就不能行差踏錯一步。
不然，有的受。
姜念秋又如何不知道，只是她也不是故意搶奪季寰的呀！
自己又不知道那天該是陪賢妃的。
要生氣也得生季寰的。
直到此刻，姜念秋一個頭兩個大，宮嬪還和老闆不一樣，老闆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放過。
這女人的嫉妒之火……一時半會兒滅不掉。
“算了，無所謂了。”
秉承著來都來了的想法，姜念秋索性在御花園裡賞起了花。
上次為了做肥皂，倉促掐了花朵就走，現在看來真是不懂欣賞。
滿院子的花兒開得花團錦簇，光是瞧著心裡的鬱結就消解了不少。
姜念秋相信，如果李德全沒有被季寰派過來找她的話，她肯定能把賢妃的刁難拋到腦後。
可最具戲劇性的就是——李德全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貴人，您可讓奴才好找啊！”
“李公公，何事這麼著急？”
這時候他不應該留在季寰身邊伺候嗎？
怎麼有空來找她？
李德全微微笑了：“皇上想在御書房見見您，還得請貴人挪挪步子。”
經過這麼久，李德全已經完全認清楚了現實。
皇上的確偏寵這位主。
而且是明目張膽的偏袒，試問宮裡人，有誰是能讓皇上在批閱奏摺的時候想起來，然後叫去書房伺候的？
就連皇后也不見得有。
這份旁人求不來的恩寵，放在姜念秋這裡，倒成了負擔了。
好不容易忘記賢妃的刁難，這下可好，被季寰全勾起來了。
到了御書房門口，李德全拿著茶點盒，卻突然折返回來：“貴人，奴才能否求您幫奴才送下茶點，奴才突然不舒服……”
姜念秋伸手：“東西給我吧。”
她站在書房門口，深呼吸了幾次後，這才緩緩推開了沉重的梨花木大門。
御書房裡燃著令人寧心靜氣的安神香，安靜得還能聽見裡頭隱隱約約翻動紙張的聲音。
“不過來，是怕朕咬你？”
季寰像是察覺到了被偷看，頭也不抬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