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趕緊上前攙扶起來：“您快請起，我不是什麼娘娘，您不用客氣。”
藏在暗處的密衛聽見這句話簡直傻眼。
姜貴人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？
“您別緊張，今兒個是我向您討教，您是我老師才是。”
姜念秋笑笑，叫小翠給人倒了一杯安神茶壓驚。
密衛聽了一會兒，便趕緊去往正清宮稟報這一奇事。
季寰沒把這件事情當成笑料，反倒是十分認真地反問：“她當真這麼說？”
“是，姜貴人很是隨和，那平民很快便適應了，現在正在給姜貴人講解。”
季寰從未見過這樣子的女子。
就算是庶女出身，可怎麼說也是官家小姐。
給一個老農這麼大面子的，換句話說如此敬一個老農的。
她是季寰知道的頭一個。
先敬羅衣後敬人這句話，在姜念秋這裡沒用了。
季寰放下書，笑道：“真是小看了她，走吧，咱們也看看去。”
老農同姜念秋都蹲在土池旁邊，兩個人捱得不算近也不算遠，保持著該有的距離。
只是姜念秋一身淡黃色絲綢羅裙蹲在那裡，怎麼看怎麼違和。
老農用手輕輕捻了一些土壤：“貴人的肥施得特別好，可有一點貴人做錯了。”
說到這裡，老農怔住。
他該打嘴，怎麼能說人家宮裡的主子做錯了！
不曾想姜念秋看出他的窘迫，直接擺擺手：“無妨，您儘管說，我願聞其詳！”
門外，季寰看到了姜念秋的這一舉動。
好似心被輕輕拂動了一瞬。
老農鬆口氣繼續解釋：“貴人想得越多的草苗，就越不能把苗種得近，否則就會得到更少的苗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……是不是擠得都不好了？”
老農笑笑：“您聰明。”
“哪有，是您教的好，謝謝您悉心教我。”
得知了究竟是什麼原因，姜念秋開心極了。
她眉目似畫，極其人看了被她一同感染到喜悅。
季寰美踏足蘭臺宮，抬抬下巴：“走吧。”
李德全有些摸不著頭腦：“皇上，咱不進去嗎？”
都到了門口了，皇上也不進去？
“不了，她既然對這些感興趣，就讓那老農好好教教。”
老農是早上進宮的，臨到宮門下鑰前才走。
“小翠，勞煩你給我取些銀子來。”
一個月月例銀子的三分之一都在這兒了。
姜念秋全給了老農。
老農根本不敢收受：“貴人，這可使不得！”
能夠有幸來一趟宮裡，老農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，怎麼敢再要貴人賞賜。
姜念秋親自把錢交給他：“老伯，您拿著吧，算是我對您的謝禮。”
皇上那裡肯定會給賞錢，單姜念秋覺得自己理應再出一份。
不然就太沒有誠意了。
老農唄感動到，連連鞠躬：“草民多謝貴人，願貴人長樂未央！”
“您別客氣，還得注意身子才是。”
雖然僅僅是一天時間，但是她從老農身上學到了很多知識，估計能帶來不少好處，這錢也該他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