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呼吸一口，菟錦結巴出聲，“我、我去負責，和、和那隻狐狸，交、交涉。”
“你就跟我肚裡的蛔蟲一樣呢，想什麼都能知道。”
雪枝托起菟錦的下巴，瞧見那露出一半的醜陋面容，菟絨嘖了聲，嫌棄的甩開他。
“滾，臭死了，今天在外頭睡。”
菟錦整個身體貼在地上，皮開肉綻的痛苦還在骨髓之中，菟絨的治療只是將他的傷痕掩蓋而已。
站不好，他便四腳並用爬了出去。
瞧著他那蠕蟲模樣，菟絨被逗得開心。
……
和卯兔部落交換物資談判的這件事本身是阿青負責，但今天跟聖女鬧得不愉快，他有些不想繼續。
可他手裡的記錄又是最完整的。
他不想半途而廢，想給顧霜證明自己在部落建設上是有用的，所以沒有推脫。
回到獸屋，他第一時間去泡澡清除味道。
顧霜正收拾著藥渣，外頭又傳來敲門聲。
是兔族的味道，奇奇怪怪的，腐敗中又帶著飄忽不定。
對方沒有殺意，她開啟門，露出低頭呆站著的菟錦。
顧霜歪頭，她對這隻兔子有印象，腳上應該有傷。
“我、我叫、叫菟錦。”他艱難發聲，嗓音沙啞難聽，“族、族長說，讓我找、找阿青商議，交換、換雌性的事。”
原先定的交涉人應該是菟輝才對，怎麼換人了。
看他年紀不大，結巴又瘸腿，應該是被種族欺辱的那一類。
顧霜準備讓他進來談話，剛一側身，菟錦便做出防禦擋擊打的姿勢，他身子蜷縮一團，害怕的發抖。
這種模樣，是常年受辱的應激反應。
顧霜眸子暗了暗，“我沒有惡意，先進來，阿青在洗澡。”
兔子緩緩放鬆身體，眼睛盯著地面進了屋子。
他躊躇不安，卻又乖乖站在原地。
鼻尖動了動，餘光似有若無的往桌上瞟去，肚子傳來咕嚕嚕的叫聲。
他忙捂住，下一秒雙腿用力跪在地上，嘴裡念著對不起不是故意的。
那聲音真清脆，也不怕把膝蓋給跪壞，顧霜一把將他拽起來安置在凳子上。
“我是顧霜，這裡是我的獸屋，不是兔族。”
她剛說完，腦海裡傳來靚仔的驚聲尖叫。
【宿主宿主！經過分析，他是天生的爐鼎體質，可以採陽補陰，和他雙修修為翻倍！】
啊？
百年難遇的體質竟被她給遇上了。
不過她記得以前那些爐鼎的結局並不好，因為被名門或者魔族採補，落得個慘死下場。
聽起來很心動，但是這種法子，她是拒絕的。
顧霜面色不變，從揹包裡掏出根野蘿蔔來。
“吃不？”
兔子都喜歡吃胡蘿蔔吧。
菟錦唇瓣微動，手指緊緊捏著衣角，“我、我可以吃，吃嗎？”
顧霜直接塞他手裡。
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