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是來幫霍卿提親的？
那個狗東西，他可真是陰魂不散啊。
只不過，遇到了她，那麼這樁婚事鐵定就成不了。
兩人相攜著往府內走，就碰到強顏歡笑的方夫人迎了出來。
她看著程瑤光，面色慈愛：“瑤兒，你來啦，快屋裡請！”
程瑤光挽住她的胳膊說道：“伯母，我早就想來探望你了，奈何瑣事繁多，那天你讓黛黛給我送的粥真好喝，唇齒留香！”
方夫人不由得失笑：“你這個小饞貓，就惦記著那口吃的，聽說你來，我讓黛黛大哥去買了新鮮的小羊排，待會我讓親自去廚房給你做個紅燒羊排！”
程瑤光滿目感激：“多謝伯母，不過我先去看看祖母，我也很久沒見她老人家了！”
聽她提起婆母，方夫人面上的笑容就全數消散乾淨。
她憂愁道：“剛剛宮裡來的太醫剛走，說你祖母只剩下沒幾天了，讓我們儘量滿足她的願望，莫要讓她此生留有遺憾！”
程瑤光迅速開口：“別聽他瞎說，你忘了江南封家是醫藥世家？待我先看過祖母的情況再做決斷！”
方瓊黛也跟著附和：“是啊孃親，瑤兒可是有備而來，她帶著不少良藥，只要我祖母肯吃，她就能好起來！”
方夫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，但是誰能勸她吃下去啊？
她一心求死，任誰都勸不動！
三人來到方老夫人的房間，就看到幾名老嬤嬤正在抹眼淚。
旁邊放著藥碗，依舊是一滴沒喝。
方夫人先讓她們退下，再湊到緊緊閉著眼睛的方老夫人耳邊說道：“母親，瑤兒來探望你了！”
仰躺在床榻上的方老夫人下意識睜開眼睛，那雙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，終於落在程瑤光的身上。
她頓時咧嘴笑起來：“瑤兒來了啊！”
程瑤光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：“祖母，瑤兒來探望你了，請你不要見怪來的有些晚！”
方老夫人溫聲安撫：“不晚不晚，祖母如何能怪罪瑤兒呢？我聽說你跟你孃親脫離程家那個苦海了，這是好事，祖母很替你們開心！”
程瑤光忙不迭開口：“是，我和孃親現在過得很好，祖母不用擔心，只是你為什麼不肯吃藥啊？你可知道，你這樣熬著自己的身體，黛黛，還有伯母她們該有多難過？”
方老夫人登時沉默下來，就在程瑤光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，她卻已經啞聲說道：“瑤兒，我做人母親，不能太偏心，我陪著大郎的時間夠久了，我想念二郎了，我該去見他了！”
程瑤光迅速打斷：“祖母，你怎知方家叔叔就是死了？他只是在戰場是失蹤，不是屍骸都沒有尋回來？”
方老夫人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：“戰場上的屍體都被野獸啃的支離破碎，我的二郎興許就被叼走了，倘若他還活著，那他為何這麼多年不回京城？”
程瑤光心說，他如何能回得來，他是受傷摔壞了腦子，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可如何跟她解釋呢？
她思慮再三，就只能先讓蕭湛來背這個鍋。
不然，方家是不會相信她這個連京城都沒出去過的人說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