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是從耿春秋的身上傳來的。
對,是從他身上而不是他說出來的。
這聲音,帶著一點雪花音,也帶著嘶嘶的電流聲。
眾人的視線齊齊看向他。
耿春秋無聲地揚了揚手裡的微型錄音機。
很多人認出來,這是人事部的錄音機。
前年人事部花大價錢從國外弄回來的,就為了人事部和組織部找員工談話和做背調時候錄音用。
這一下不用說,大家都明白了,估計這是耿春秋去做調查的時候錄下來的。
於是,眾人都沉默下來,仔細傾聽。
李秀蘭有點懵,陳凱明白那是做什麼的。
他蹙了蹙眉頭,這時候,小盒子裡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出。
最初的一句話出自一個女人的口中,聽聲音正是婆婆李秀蘭。
“傅家老嫂子,不瞞你說,咱家那個兒媳婦奸懶饞滑,在家裡是一點活不幹,回來就打孩子,我是怎麼看怎麼煩她!”
她這話說完,一個孩子的聲音響起:“對,媽媽就是個賤貨,來我們家就是找乾的賤人,壞人!”
這話放出來,眾人譁然。
“天,這孩子的聲音是哪裡來的,怎麼會罵自己媽媽是賤貨。”
“我的天啊,一個連自己兒子都辱罵的女人,肯定是壞透了啊!”
“這麼壞的女人,就不應該在我們公交公司,就應該趕出去!”
下面的人還要議論,錄音機裡的聲音再次傳出。
這一次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。
聲音有些蒼老,但卻能聽得清清楚楚,不但吐字清晰還很優雅。
“暖暖奶奶,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。”
“你兒媳婦到底是不是奸懶饞滑,你心裡很清楚。”
“你以為你隨便給自己兒媳婦潑髒水,大家就相信了?我告訴你,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。”
這幾句話出口,眾人都狐疑起來。
李秀蘭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老嫂子,你這話說的!我自己兒媳婦還能不知道,你們都被她的表面給騙了。”
優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:“我們被騙?牧雲苓每天早上起來天不亮就去東山敲石頭,一敲就是一整天,天不黑都不回來。這是假的嗎?”
李秀蘭蹙眉:“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敲石頭了,她敲了一天的石頭,也能拿不少錢,我都沒見她給家裡用過。”
優雅聲音嗤笑道:“是嗎?你不上班不賺錢,就算做點臨時工的工資都是自己留著,這可是你在街頭巷尾閒聊天時候自己說的。”
“你兒子的工資一半給了那個姨妹柳如煙,剩下一半自己留著,每個月就給五塊錢生活費養家。”
李秀蘭要反駁,優雅聲音打斷了她要說的話:“別否認,我兒子是院長,你兒子那點事整個醫院誰不知道。”
“他自己也早就公開了,一到發工資,那個柳如煙就會去,直接把錢拿走!”
“我們起初還以為給了姨妹就是給岳母,我們還誇他是個孝順孩子,結果壓根不是。”
“他自己說,因為姨妹不上班,身體不好,所以給她補身體的!”
錄音到這裡,下面的人都譁然了。
“我的天,這算什麼,是孝順嗎?居然還給姨妹養身體?”
“胡扯,那是色胚,是看上人家姨妹了吧!”
“嘖嘖,怎麼忽然感覺牧雲苓也怪可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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