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小小的一個,今年不過5歲。
他因為是正月裡出生的,所以即便是5歲,實際年紀只有三週歲,這也是他會在幼兒園小班的原因。
此刻,小男孩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陸景川。
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閃著淚光。
那滿臉期盼又可憐的神情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。
陸景川靜靜地看著他,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。
他停住腳步,居高臨下地看著男孩問道:
“你的這些話有沒有和你爸爸說過?”
男孩搖了搖頭,垂著頭委屈巴巴地說道:
“我說過的,爸爸不聽,爸爸還很生氣。”
“他說,不做這個哪裡有錢賺,又哪裡可能養得了我。”
說到這兒,男孩的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。
陸景川轉頭看向別處,好一會,終究是有點不忍,彎腰將他抱在了懷裡。
低聲道:“你父親不想聽,你就多和他說幾次。你爸爸是為了你,為了這個家賺錢,但是他做的事的確很危險。”
男孩吸了吸鼻子,抽搭著問道:“所以,小川叔叔,你能不能勸勸爸爸,讓他不要再做下去。”
陸景川沉默了。
男孩見自己的哀求不管用,黯然地垂落了眸子。
他不知道的是:即便是陸景川和他爸爸的關係,也不是那樣的莫逆,他們不過是塑膠兄弟。
男孩哭了一會兒,慢慢平靜了下來。
他狠狠擦了擦眼角的淚。
對陸景川說道:“小川叔叔,你不要告訴爸爸我哭過,爸爸不讓我哭,他說男孩子不能隨便掉眼淚,哭是弱者的表現。”
陸景川繃著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,從喉嚨裡溢位了輕輕的應答聲。
而後牽起他的小手繼續向前走,他們從幼兒園出去,走了大約半站路,到了一個小村子。
小村子距離公交總部大約有一站路。
到了村子口,一個高大的青年正在村口探頭探腦,看到陸景川和男孩急忙招了招手。
“小川回來了,快來,我媽特意給你燉了只雞,過來吃雞。”
陸景川答應了一聲,牽著男孩的手過去。
兩個多小時後,陸景川告別了這一家子,準備要回去了。
青年特別將他送到了村口。
“今天謝謝你去接我兒子回來,這兩天我實在是太忙,沒有往時間往那邊去。”
青年叫東華。
是周圍十里八鄉唯一的一個黑市上的老大。
陸景川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說道:“東哥,我知道讓你離開黑市做不到。”
“你兒子是個好孩子,你應該給他一個好的環境,讓他安心地長大。”
“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有一天你翻車了,孩子要怎麼辦?”
東華無聲地嘆息一聲,問道:“那小子是不是又和你說了什麼?”
陸景川抿了抿唇沒有多說。
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:“我知道你是為了生計,不得不在黑市混。”
“但是,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,若是被公安抓住了,是要吃花生米的。”
東哥嘆息一聲說道:“我也知道我對不起兒子,我媳婦死得早,剩下這麼一個小子,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。”
“可是,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。”
“我沒有工作,家裡也沒有地。”
“我要是離開了黑市,我們吃什麼喝什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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