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冰有些意外,瞧見是公交車送來的,第一反應就是出車禍來的。
一般車禍不是胸外的事就還是胸外的事。
畢竟碰撞啥的,最先受傷的就是胸部和心口了。
因此,林冰將說到一半的話又吞了回去,全部視線都被那輛公交車和車上下來的人所吸引。
當她看清楚那人頭部流血,身上有很多血的時候,皺了皺眉頭。
剛好一個公安同志從車上下來,也到了林冰的面前。
林冰便順口問了一句:“同志,患者是怎麼受傷的?車禍嗎,傷到了哪裡?”
公安小同志還是一個健談的,聽到有人詢問便轉頭看了一眼,然後一眼瞧見了她脖子上掛著的牌子。
見到對方是醫生還是個主任,便急忙回答道:
“不是車禍,他在公交車上搶劫,被售票員給打暈了。”
“受傷主要在頭部。頭骨都幹塌了。”
頭骨啊,那可是人身上最硬的骨頭,因此,小公安提到這個時,表情也是萬分精彩的。
林冰一聽說是頭部受傷,便將視線收回,不再多管。
這個時候當她轉頭時發現陳凱整個人都有些發傻,他的視線直直看著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一個穿著售票員制服,揹著票兜子的胖女人。
林冰蹙了蹙眉頭,狐疑地問道:“你認識她?”
陳凱抿唇沒吭聲。
這個時候,旁邊看熱鬧的兩個人小聲議論起來。
說是小聲,其實那聲音周邊的人也都能聽得到。
其中一人說道:“這是咋回事兒,怎麼看著像打架的?”
另外一人回答說:“不是的,剛才那個公安小同志說了,受傷的這個人是個搶劫的,在公交車上搶劫,被售票員砸開瓢了。”
“剛才我湊近瞅了一眼,那傢伙給砸的,頭骨都給幹塌了一塊,怕是要夠嗆。”
先前提問的那人驚訝地道:“啊,把腦袋給幹開瓢了?這售票員可挺猛的呀!”
另一人說:“誰說不是呢,看樣子那女人是結了婚的,我挺同情她男人的。”
“家裡有這麼一個媳婦,估計打架都打不過,分分鐘就得被人摁在下面揍。”
他是玩笑之語,他說完,周圍的人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。
站在林冰旁邊的陳凱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情不自禁想到前幾天牧雲苓回來和他幹架,他也的確是被媳婦摁在地上揍。
起初還以為,是因為他連著上了幾臺手術,體質有些虛弱才會變成那個樣子。
現在看來,這娘們連搶劫犯都能幹開瓢了,何況是他這弱不禁風的小雞仔。
只要想到未來的日子,陳凱便忍不住瑟瑟發抖。
這一瞬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,一定要離婚。
“陳凱,陳凱……”
林冰的呼喚聲驚醒了陳凱。
陳凱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她。
林冰蹙眉道:“剛才我說的話,你聽到了嗎?你可以來我們醫院的,你寫申請吧!”
陳凱眼底的迷茫散去:“那個,抱歉林主任,我改主意了,不轉單位了。”
林冰不高興了,她不悅地道:“剛剛說要轉來的人是你,幾分鐘不到就改主意了,你耍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