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員過來,將選單遞給他們。
因為是接待外賓的飯店,所以菜式,口味和服務形式都有些外國味道。
也不知道盧方圓是不是故意要宰白建民,她要了一個鍋包肉,一個生煎牛排。
白建民啥也沒要。
牧雲苓瞅了瞅,要了一個蔬菜沙拉和一份義大利麵。
上輩子為那個家辛苦了一輩子,也沒吃過外國菜。
她死前那年的春節,柳如煙說鞍城開了一家義大利麵館。
她就是那麼一說,陳凱就賤嗖嗖地提出要帶她去吃。
結果,他們兩個還帶著陳耀祖,一家三口地去了義大利麵館。
那時候的她沒細想,現在想想,他們好像才是一家人。
而她和女兒就是這一家人的保姆,婢女。
還是棄如敝履的那一種。
回來後陳耀祖就嚷嚷要吃義大利麵,牧雲苓哪裡會做,根據他說的,又酸又甜還有肉味。
她就給加了一點白糖和醋,再用肉做了醬。
結果一鍋麵條煮熟了再炒,最後都變成了漿糊糊。
陳耀祖氣得嗚嗚哭,一邊哭一邊罵她是個沒用的廢物。
這一次,她要嚐嚐這義大利麵到底是啥味道。
點好了飯菜,盧方圓左顧右盼,看了看大廳裡的鐘滿臉焦急。
牧雲苓很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別急,我去上個衛生間!”
盧方圓顧不上她,眼神還在到處瞅,嘴裡漫不經心地應答:“你快去快回,可別掉裡面啊!”
牧雲苓嗯了一聲,一個人往衛生間去。
剛剛上完廁所出來,在門口洗了洗手。
因為第一次來這麼高階的廁所,特別好奇,歪著頭看牆壁上的烘乾機,也不知道是幹嘛使的。
就在這個時候,廁所裡出來了兩個女子,一邊洗手一邊旁若無人地聊天。
“那個女人也找你了?”
“是啊,給我了一百塊呢,要不是家裡實在沒有米下鍋,我才不來。”
“你說,那個女人要我們做的事,到底是幹啥?”
“要說陪著男人玩,我也懂,可為啥要我們兩個去?”
“誰知道,要我說,她壓根不是給男人找女人,倒像是禍害那個男人去的。”
“她也說了,啥也不用做,只要進屋脫了衣服和他躺一個被窩裡就行。”
“反正給錢多,我家孩子都要餓得嗷嗷叫了,只要給錢,幹啥都行!”
“是唄,我們大隊的那個隊長,好幾次都說要睡我,就看我一個寡婦好欺負唄。”
“你答應了?”
“才沒有,又不給錢,那點事我也看開了,可也不能白睡啊,他痛快了,我還難受呢。”
兩個女人旁若無人地嬉笑了一聲。
接著又道:“走吧,時間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我就是有點擔心,要是最後腦開了,那個男人生活作風有問題,我們不也跟著倒黴,訊息要是傳回村子裡,我們還有啥臉做人?”
“你怕啥,她不是說了,就算那個男人不上當,咱們也要說和他有一腿,只要抹黑了他,回頭她會保我們的。”
“等會,那個女人姓啥,那個字念啥,是那個的那不?”
“是那個字。”
“咋還有這個姓,該不是糊弄我的吧!”
“不是,她是滿族的,是有那個姓。”
兩人磨磨蹭蹭相伴離去。
牧雲苓依然站在水龍頭前面,臉上已經黑成了鍋底,雙手更是因為憤怒而死死捏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