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實如冷冽的晨風,將她從虛幻中喚醒,黎雲笙的離開,無聲而決絕,連告別都吝嗇給予。
她攥緊被角,心跳如擂鼓,慌亂如潮水般漫過心間。
昨日親密時的每一句話、每一個眼神,此刻都化作鋒利的刀刃,割裂著她試圖冷靜的偽裝。
她明明知曉,這“限定”二字如枷鎖,困住的不只是時間,更是兩顆註定無法長久靠近的心。
家族的陰謀、暗處的窺伺、身份的鴻溝……這些冰冷的現實如影隨形,昨日他寸步不離的陪伴,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安寧。
可為何,當他消失於晨光中時,她的胸腔會如此空曠?彷彿被抽走了某種重要的東西,連呼吸都變得滯重。
她赤足踩在地板上,走向窗邊,拉開窗簾。
刺目的陽光湧入房間,她眯起眼,望著遠處車水馬龍的街道。
黎雲笙的身影早已消失於城市喧囂中,可她仍忍不住想象,他此刻是坐在疾馳的車內,冷峻地處理著家族事務?還是在某個角落,回望這座酒店,眸中掠過一絲不捨?
她深吸一口氣,試圖將這念頭壓下,卻發覺掌心已沁出冷汗。
她在意他,遠超過“限定戀人”應有的程度。這份在意,如藤蔓般在她心底瘋長,纏繞著她的理智,讓她幾近窒息。
溫栩栩在晨光中佇立良久,終於轉身回到床邊。
她拾起昨夜散落的衣物,指尖摩挲著睡裙上殘留的褶皺,彷彿能觸控到昨夜他掌心的溫度。
她深吸一口氣,將睡裙褪下,換上素色襯衫與長褲,動作利落,似在強行斬斷某種羈絆。
鏡中的她,眉眼間仍殘留著情動後的潮紅,卻強行揚起嘴角,露出一抹自嘲的笑,也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。
限定戀人也就只是限定戀人,能有多久呢?
一天的時間罷了。
果然,跟對方太親密,還是會……承受不住的緩不過來,甚至有些想貪心的跟黎雲笙延長几天限定戀人的關係了。
可……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。
再繼續下去,只會淪陷的更深,她要控制住自己的心。
溫栩栩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扣緊襯衫領口,彷彿要將昨夜殘留的餘溫與此刻胸腔裡的空蕩一同攥緊。晨光刺目,她卻覺得視線模糊,恍恍惚惚地換好戲服踏入片場時,腳步虛浮如踩在雲端。
墨瀾已妝容精緻地端坐於鏡前,瞥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,眉梢輕挑,終究未曾多言。
休息的時候溫栩栩機械地念著臺詞,眼神卻時常飄向遠方,腦中反覆迴響著黎雲笙離去時那冰涼床鋪的觸感。
她試圖將注意力集中於角色,可心卻如被無形絲線牽引,不斷回溯昨夜那纏綿的吻、他掌心灼熱的溫度。
雖然心裡想著黎雲笙,但溫栩栩在片場還是沒有穩定發揮。
直到拍完今天的戲份,溫栩栩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休息區,忽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立於角落。
黎家的老管家面帶笑意,候在暗影之中,身姿筆挺如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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