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老太太特意挑著這個時間召開秘密會議,一看就是出了大事,不過也有人心裡有些不舒爽,畢竟黎老太太是個女人,在某些人眼裡其實不配跟他們平起平坐的。
但黎老太太現在算是黎氏明面上的董事長,還是要給些面子的,所以這群人也只是互相看了幾眼,似乎是在彼此試探。
黎老太太端坐於長桌首座,身著一襲墨色旗袍,袖口繡著暗金雲紋,銀髮盤成一絲不苟的髮髻,髮間一枚翡翠簪子熠熠生輝。
她手中捻著佛珠,珠串碰撞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,彷彿敲打著眾人緊繃的神經。
她目光掃過眾人,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,卻未立即開口,只任由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室內蔓延。
終於,一位年逾七旬的董事按捺不住,此人姓陳,是黎氏資歷最老的元老之一,禿頂泛著油光,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。
陳董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,卻將茶水重重放回桌面,茶盞與木桌相撞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:“老太太,您突然召集我們開緊急家族會議,總不會只是讓我們喝這口陳年普洱吧?”他語氣帶著幾分不耐,鏡片後的雙眼卻如鷹隼般銳利,掃過黎老太太時,眼底閃過一絲試探。
陳董事脾氣比較暴躁,最是沉不住氣的型別,所以此刻最先開口了。
黎老太太捻佛珠的動作未停,聲音卻如浸了冰水般冷冽:“陳董稍安勿躁,今日請各位來,確有一件緊要事需商議。”
她頓了一頓,目光緩緩掃過眾人,聲音愈發低沉,“是關於雲笙這孩子……昨日,他讓保鏢弄斷了遠航的十根手指。”
此言一出,室內驟然死寂。
陳董手中的茶盞險些滑落,茶水濺溼了西裝袖口也渾然不覺。
另一位董事,王董,身材矮胖,圓臉上堆滿橫肉,此刻卻漲得通紅,肥厚的巴掌猛地拍在桌面上,震得茶盞裡的水波晃動:“這……這簡直是瘋子的行徑!黎雲笙瘋了嗎!竟敢對親兄弟下此毒手?他眼裡還有沒有家族規矩?”
“何止是規矩!”李董,形瘦削如竹,常年穿著暗色中山裝,此刻他摘下眼鏡擦拭,鏡片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,“當年老爺子臨終前指定他繼承,可他才成年多久?羽翼未豐便露出獠牙,這分明是要將黎氏變成他的一言堂!老太太,您可要三思啊,若任由他這樣下去,我們這些老骨頭,怕是都要被他啃得骨頭都不剩!”
他們哪裡是擔心黎遠航?
分明是擔心自己未來變成黎遠航!
黎遠航是黎雲笙同父異母的親哥哥,黎雲笙都能下狠手,那如果未來是他們得罪了黎雲笙嗎?那是不是要斷手斷腳要他們的命了?
這誰敢賭?
誰能說自己手上乾乾淨淨清清白白,真的沒有拿公司一點東西,沒有貪點油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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