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的是研究員吳奉禮,臉上帶著一副啤酒瓶底那麼厚的眼鏡子,人稱吳眼鏡。
這人是個徹徹底底的知識分子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十分符合人們對知識分子的刻板印象了。
剛一進山,他就有點受不了了,本來陳莽安排一匹馬馱著他,結果這小子居然不會騎。
盧水被他這話懟的一愣,臉色一沉。
“你小子……”
“盧水!”眼看著要吵起來了,陳莽趕緊阻止。
盧水不敢說話了,瞪了吳眼鏡一眼,讓開了。
陳莽走了過去,看了吳眼鏡一眼。
吳眼鏡本來還想在說些什麼,可就剛剛陳莽那一眼,瞪在他身上,他一下子就哆嗦了一下。
那眼神,很有壓迫感。
不像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的眼神,而像是一個常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一樣。
吳眼鏡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,緩了一會兒才對上了陳莽的眼睛。
訕笑道:“陳隊長,我不是不配合工作。實在是這山路難走,我們……你總要考慮我們的身體狀態吧!”
知識分子,說話就是講究。
陳莽冷笑一聲,這是執行任務,不是進山旅遊,難不成讓自己八抬大轎去抬著他?
這人算是幾個研究員中的負責人,陳莽倒是不想跟他鬧的太僵了。
只是看了他一眼,輕飄飄的說道。
“吳同志,我希望你能明白。咱們都是為了工作著想,我這保安隊裡沒人故意為難你們,也是考慮過你們才帶的馬匹。將東西安全的送到,這是你我共同的目標,我希望接下來的時間,咱們能一起奔著這個目標努力。”
吳眼鏡撇撇嘴,知道自己沒理在先倒也沒說什麼。
只是附和道:“那是那是,陳隊長,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。”
“那就好!”陳莽沒再理會,轉頭回了隊伍前頭,喊道,“老宋,你去後面,照顧著點他們騎馬的技術員。”
“是!”
老宋很痛快的答應了。
他到底是年紀稍微大些,不像盧水幾個那麼年輕莽撞,在單位裡待的時間也挺長的了,跟各處的人員都有些交情。
大家面對熟人,倒也不至於當場發作起來。
就這樣,隊伍繼續朝前行進了起來。
後面的幾個研究員已經全部騎上了馬,老宋跟在後面照應著。
看著前頭陳莽招呼大部隊往小路上拐去,後面的幾個研究員終歸還是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。
“這個陳隊長好霸道,這一路上他跟個土皇帝似的,說什麼都要算。就是不知道後面那幾匹馬上帶的是什麼,人騎還不夠用呢,那幾匹馬死活不給用。”
“確實,我還看見那馬上駝的東西里滴滴答答的鮮血呢,不知道是什麼神秘的東西,但我總覺得有點害怕!這陳隊長不會趁著職務之便夾帶私貨吧!那可不得了!”
兩個研究員正在議論,冷不丁聽到老宋吭了一聲。
“我們隊長那是有用的東西,你們受著隊長的照顧,還這麼議論,小心一會兒遇見了狼,隊長把你們丟在山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