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趕緊賣了笑臉給陳莽和雲煙蘭。
笑道:“莽子,外甥媳婦,你們可別跟她計較!那幾年確實是年成不好,你看各家各戶都是一個樣子,誰家有餘糧啊!別看我跟你舅媽都在單位,說起來是吃公糧的,但說白了還不是一樣的幹活的。這家裡孩子又多,難免就有打不開的日子。你說你媽當年……我也是想幫幫不上啊!”
說著,魏波還假模假事的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。
那邊的崔丹琴還是一臉惡毒的看著陳莽。
這兩口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,倒是讓陳莽見識到了不要臉能到什麼境地。
那些年他魏波家門口的泔水桶都比自己吃的要好,一個月四五十元的工資,兩夫妻加起來收入快八十元了,他們會沒有餘錢?
說白了人家不想借罷了。
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,今天還有臉到自己這裡來,也是臉皮夠厚的。
“行了,你們要是沒什麼正事,就趕緊走!我媳婦也不願意你們在這裡蹭飯!”
他魏波不是裝作怕媳婦嗎,那陳莽也會說。
而且自己媳婦還比崔丹琴更支援男人呢!
這麼說著,陳莽身旁的雲煙蘭立刻叉著腰站了起來,一臉的逐客令直接寫在的臉上。
“表舅,說起來是表舅,可其實這親戚不算親戚。可是遠了道了,既然兩家處不來,我看不如就不處。表舅慢走,我們可就不送了!”
雲煙蘭滿臉冷漠的說出來這句話,那邊的魏波臉上也掛不住了,臉色一黑,比染料房的大染缸還好看。
他們兩口子是真沒想到陳莽兩口子會這麼絕情,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兩個長輩。
崔丹琴氣的當即拍了桌子:“你們這麼對待長輩的嗎?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,我們又不是不想幫,實在是幫不上忙!而且你媽那病根本就治不好,有本事去找醫院的大夫,埋怨我們算什麼本事!虧得我們今天還辛辛苦苦過來看你們,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了……”
陳莽的拳頭一下子攥緊了。
他陳莽從小就無父無母,穿越過來以後,在原主的記憶中,他也可以看不出來,陳家母子母慈子孝。
陳母的死對於陳莽來說,肯定是一個巨大的傷疤。
不然的話,陳莽不會一門心思只想著進城,連自己的媳婦都不顧了。
那一瞬間,他真想站起來一拳打在這女人的臉上。
可還沒等到他站起來,坐在他身邊的雲煙蘭突然一揚手,一碗滾燙的稀飯直接潑在了崔丹琴的臉上。
“啊——”
殺豬般的慘叫,立刻在屋子裡面響了起來。
那稀飯其實不算熱,可壞就壞在現在的天氣逐漸熱了起來,這半溫不燙的稀飯潑在臉上也夠崔丹琴這娘們喝一壺的了。
崔丹琴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瘋狂後退,差點跌坐在地上。
還是魏波伸手扶了崔丹琴一把。
看見自己媳婦這樣子,氣得他當即指著陳莽大罵:“你個臭小子翅膀硬了,是不是!怎麼說我也是你表舅,我們上門來話還沒說兩句,你們就這麼對待我們?”
雲煙蘭被氣得發抖,手指都止不住的哆嗦,顫抖著大聲罵道。
“你是做親戚的樣子嗎!憑什麼我們靠自己在城裡頭過日子,還要看你的臉色!早就跟你說了,沒什麼事就滾!你偏要在這裡提起我婆母去世的事情,你滿世界去打聽打聽,什麼樣的舅舅做成你這樣子!”
陳莽有些驚訝,他還從來沒見過這小妮子這樣子。
戰鬥力也太強了。
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