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建新街有一段距離的黑市還是隻有那幾間鋪面。
將近中午天氣也逐漸的熱了起來,黑市上的人稍稍見多,陳國樑夾雜在一眾人之間,在各個攤位間穿梭著。
熟門熟路的淘換到了兩包紅雙喜。
“這東西還能再便宜點嗎?”他低聲問道。
“軟盒裝的紅雙喜,要你2塊5你還嫌貴!不買就滾蛋!”老闆顯然沒那麼好糊弄,說話衝的很。
陳國樑皺了皺眉頭,心道最多也就是這一次,猶豫再三,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來了錢遞了過去。
軟盒裝的紅雙喜小心地揣進了懷裡,陳國樑順著七扭八拐的衚衕往裡走。
當地有名的放貸混混大臉的家就在前面的衚衕裡,陳國樑跟著工友來過一次,路線倒是還記得。
處著一根木頭電線杆,有個刀疤臉的男人蹲在電線杆下,一見陳國樑過來,馬上就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領茬子還是咬鉤兒?”
話是道上的黑話,所謂領茬子就是還貸的意思,人們借了錢也要親自將錢送到陳大臉這邊來還錢,一般來說還要提上些東西,以表誠意。
至於咬鉤兒,就是指借錢的意思。
這幾個小子都是陳大臉手下,平時就在他家旁邊晃悠,如果有人上陳大臉家裡來借債,首先要過的就是他們這一關。
“都不是,給臉哥送點東西,順便想求臉哥辦件事!”陳國樑低垂著腰,聲音很謙遜。
順便從口袋裡面抓出來兩張票塞了過去。
刀疤臉票據攥在手裡,稍稍看了看,是糖票,刀疤臉很滿意,點頭將他放進去了。
一進院子就聽到這裡的陳大臉正在訓斥手下。
“幾個廢物,讓你們去山上找點蘑菇都找不回來!讓我表哥怎麼吃肉?”
“滾滾滾,都從老子的眼前消失。小心待會兒老子把你們一個個的都抽一頓!”
說話間,屋子的門開了,幾個小弟哭喪著臉一個挨一個的跑了出來。
陳國樑見狀,捏緊了手中的籃子。
這回算是來對了,陳大臉正需要蘑菇,自己就拎來了。沒準這次的事情,會比較順利。
咳了一聲,換上了一副堆著笑的臉,點頭哈腰的走進了屋裡。
一進屋就趕緊打招呼:“臉哥!這是啥事兒值當的,您發這麼大的火?不就是點子蘑菇,山裡有的是不值錢的東西,我早上正好採了許多,這就給您送來了。”
坐在桌前的陳大臉正跟桌子上另外一個男人喝著酒,聽到了陳國樑這話白眼看了對方一眼。
又瞟了瞟陳國樑筐子裡的蘑菇。
有點不耐煩的問道:“陳老頭,你不會又是來求我辦事的吧?上次你那個侄子在我這裡借了錢,可還沒還。要是在想從我這裡往外掏,那你就別做白日夢了。”
“臉哥,您說的這是哪裡話。上次帶著陳莽那些過來,不過是抹不開面子。到底是親侄子,要是不管的話,顯得我這人挺生分。不過他是他,我是我,我們兩家現在不挨著了。所以這回是我自己想給臉哥送個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