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,阿執是我大虞皇子,你居然敢說他是賤種?簡直無法無天,哀家今天要是不辦你,就不配為太后。”
如果說剛進門聽見裴興的話,讓太后微怒,但至多也就疾言厲色的斥責幾句。
之後,看見裴執臉上的巴掌印,微怒變震怒,這板子,是必打沒跑了。
如今,裴興這句話,讓太后的怒氣值再翻了一倍,眼底甚至有了隱隱的殺意。
但裴執心裡清楚,柔妃盛寵,有裴帝護著,太后暫時還殺不了裴興。
那麼,總得有個替罪羔羊。
板子啪啪的落下來,木頭擊打皮肉的聲音,傳遍整個興慶宮。
裴興嚎啕大哭,拼命掙扎,但幾個太監同時按住他,所有的反抗都無濟於事。
“父皇、母妃,救命,救救興兒啊!父皇,母妃——”
從一開始跟太后求饒,到現在,裴興再傻也知道,求太后是沒用了。
“十二、十三、十四……”執行的太監邊打邊數。
“住手!”
打到一半的時候,裴帝帶著柔妃出現在大門口。
裴帝發話,執行太監停了手,柔妃哭著撲上來,抱住裴興。
“太后,您要打就打臣妾吧,都是臣妾的錯,興兒,他才十歲啊!”
柔妃哭的梨花帶雨,裴帝看在眼裡,疼在心裡。
“皇額娘,這小子做了什麼事,惹您生這麼大的氣?讓兒子教訓他,您彆氣壞了身體。”
太后將裴執拉過來,讓裴帝看清他的臉。
“你的好兒子,咱們大虞堂堂的四皇子,不但公然衝到我的興慶宮打人、搜宮,還口口聲聲辱罵阿執是賤種,皇帝,哀家今天就想問問你,你嫡親的兒子是賤種,那你是什麼?”
一句話,差點把裴帝噎死,他怒瞪著裴興。
“這話是你說的?”
在場這麼多人都聽見了,裴興想要不承認也不行,只能低下頭,嗚嗚的哭著。
太后怒聲,“怎麼,皇帝是懷疑哀家在撒謊?誣陷他?”
裴帝連忙拱手,“母后,兒子不敢。”
“哼!”太后冷哼了一聲,“接著打,三十大板,一板不許少,誰再敢阻止,就是忤逆哀家。”
一頂“忤逆”的帽子扣下來,即便是裴帝,也不敢輕易造次。
立刻有人上來,拉開痛哭流涕的柔妃,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被打的皮開肉綻。
“太后,太后,臣妾求你了!”
柔妃跪爬到太后面前,攥著她衣服的下襬,苦苦哀求。
太后無動於衷。
看著雙膝跪地痛哭的柔妃,裴執心裡冷笑,眼看著快打夠的時候,他撩起下襬,跪在太后面前。
“皇祖母,別打四哥了,這件事,其實不是四哥的錯,都是身邊的奴才教壞了四哥。”
太后聞言,抬手示意打板子的太監停止。
裴興從長登上摔下來,柔妃連忙心疼的過去將兒子抱在懷裡。
“興兒,我的興兒啊!”
太后冷厲的目光看向魏權,魏權後脊一涼,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你起來說話。”太后伸手,扶起裴執。
“皇祖母,人之初,性本善,四哥雖然比我大上兩歲,但我們年齡不大,能有什麼壞心思呢?無非是受了身邊奴才的蠱惑,所以,您就饒了四哥吧!”
此話一出,魏權雙膝一軟,噗通一聲,跪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