寢殿內,床上的被辱疊的整整齊齊,沒有絲毫凌亂,旁邊也沒有藥碗之類的痕跡。
書桌上,擺著一沓裴執剛剛寫過的字,上面的墨還未完全乾。
任誰都看得出,的確像小全子說的那樣,裴執一直在專心讀書。
“皇祖母,父皇,柔妃娘娘,你們怎麼同時過來了?皇祖母,這個時間,您不是應該在睡午覺嗎?”
裴執給了小全子一個眼色,吩咐他下去沏茶。
小全子心領神會,立刻退了出去。
“阿執,這個小太監說你染了時疫,卻秘而不宣。”裴帝的目光掃了眼小偉子。
小偉子立刻跪下,“六殿下,奴才、奴才也是擔心您的身體健康。”
裴執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“所以,你就大張旗鼓的去跟父皇誣告我?鬧得滿宮皆知?”
真心維護自家主子的奴才,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事情鬧大。
在場的都是聰明人,誰又不明白這個道理?
旁邊,柔妃想了想開口,“皇上,不管怎麼說,阿執年齡還小,之前那麼多年也沒得到很好的照顧,既然太醫都來了,不如給他瞧瞧,就當把個平安脈,以免之前有什麼病根,咱們做長輩的都不知道。”
她一臉的溫柔,話也說的滴水不漏。
任誰聽了,都是在真心實意的為裴執好。
裴帝點頭,“愛妃說的沒錯,太醫。”
張太醫出宮處理時疫的問題,不在宮內,今天帶來的這名太醫,是柔妃的人。
柔妃和太醫交換的眼神,正好被裴執捕捉到。
裴執跪在地上,“父皇,兒臣什麼事都沒有,健康的很,再說,您看兒臣像是生病的樣子嗎?”
他的拒絕,讓柔妃、魏成和小偉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如果真的沒事,又怎麼會怕太醫號脈?
看樣子,他八成就是在強撐。
尤其是柔妃。
她已經做了兩手準備。
真的染上了,自然最好。
若是沒染上,她也會讓太醫說裴執已經有那時疫的初期症狀,只不過外表暫時還看不出來。
無論如何,今天必須把他趕出興慶宮。
沒了太后的庇護,她想拿捏這個小賤種,綽綽有餘。
“是不是生病,讓太醫看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裴帝一抬手,太醫立刻上前。
“六皇子,請伸出手,讓微臣給您看看。”
裴執縮回手腕,“皇祖母,父皇,我真的沒病。”
他越是這樣,眾人就越懷疑他是在強撐。
“裴執,朕命令你,把手伸出來!”
裴帝語氣嚴肅,大有再不伸手,就要硬來的架勢。
裴執可憐兮兮的看向太后,那目光似在求救。
太后心裡一驚,看樣子,這孩子是真的染疫不宣了。
她猶豫再三,最後還是狠下心,別過了頭。
“阿執,聽皇祖母的話,讓太醫給你看看。”
他雖然聰慧伶俐,又治好了自己的眼疾,但後宮這麼多孩子,一旦這時疫傳染開,後果不堪設想。
總不能因為他一人而讓整個皇室受損。
花卉後面,林墨染透過手機看著這一幕。
心裡微微的疼著。
心疼她的阿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