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後,魏成一大早帶著一眾宮女和太監,端著托盤來給裴執送賞賜。
興慶宮的人早已見怪不怪。
自從得到太后的照拂,包括裴帝在內的各宮賞賜,就源源不斷的湧到裴執這裡。
為了彰顯自己對六皇子的關心,柔妃也不是第一次派人送東西了。
“六殿下吉祥,老奴給您請安了。”
魏成雖然滿臉堆笑,但仍舊掩飾不了眼底的惡毒。
“天涼了,柔妃娘娘給您做了新的冬衣,用的都是今年新上供的錦棉,您試試?”
裴執看了一眼托盤上面的衣服,微微抬手。
“放著吧,我待會試。”
魏成有些渾濁的眼珠子微微滾動。
“六殿下,娘娘說了,讓老奴等著您試,這樣若是哪裡有不合適的,也好及時拿回去再改。”
裴執手中的茶碗啪的一聲拍在旁邊的小几上,即便什麼話都沒說,一屋子奴才已經跪了一地。
周身的氣場加上眼底的冷意,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無比緊張。
這一幕,若是林墨染見了,恐怕再也不會將她的阿執看成可愛的鄰家弟弟。
那眼底如利刃般的目光,讓魏成不自覺的激靈一下。
不知道因為心虛還是什麼,魏成雙膝一軟,也不自覺的跪了下去。
他別開目光,甚至不敢去直視裴執的眼睛,只能在心底暗罵。
什麼時候,這個小賤種擁有這樣的氣勢了?
他接觸過所有的皇子,包括太子在內,再也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,擁有和裴帝如此相近的氣場。
魏成的心底,此刻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。
若是這次不能順利除掉這個小賤種,以後再想動手,恐怕就難了。
好半晌,裴執才緩緩開口,“本殿換衣,不習慣有外人在,你們都去門口候著吧!”
這一次,魏成再也不敢有任何微詞,吩咐眾人將托盤放下,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。
關上門的一剎那,裴執起身,從袖口了拿出林墨染給他拍的一次性手套,輕輕挑起一件衣服,看了看裡側。
果不其然,有一塊內襯的布料十分老舊,八成就是那個患水痘最嚴重的孩子穿過的衣服。
一旦他染上,為了太后的安危,裴帝一定會將他移出興慶宮。
就算不回冷宮,也會送至偏遠的宮殿,甚至,送出宮。
到時候,想弄死他,就輕而易舉了。
得手後,還可以將他的死因推卸到這次時疫上,任誰也查不出來問題。
不得不說,柔妃真的是好算計。
裴執冷笑。
門口,魏成剛要順著門縫往裡面看,旁邊小全子就走過來打招呼。
“魏公公。”
魏成陰惻惻的瞪了他一眼,“小全子,現在混得不錯啊!”
小全子昂著頭,語氣倨傲,“我現在是六殿下身邊的掌事太監,自然和以前不一樣。”
魏成氣的磨牙,瞪著他的背影,狠狠的啐了一口。
“呸,狗仗人勢的下作東西。”
等收拾掉六皇子,下一個就是你。
罵完,魏成再回頭往門縫裡看,裴執已經在穿自己原本的衣服了。
他心底狐疑,這小賤種剛才到底試沒試?
都怪小全子這個雜碎,害他沒看見關鍵性的一步。
不過,應該是試穿了,不然也不會現在換回自己的衣服。
“進來吧!”屋內,傳出裴執的聲音。
魏成連忙推門而入,“六殿下,尺寸怎麼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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