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全子退下後,裴執立刻拿起手機。
“染染姐,剛剛那太醫撞柱,有沒有驚到你?”
這是裴執最擔心的。
“確實有點震驚,但好在隔著螢幕,影視劇也經常這麼演,放心吧,你的染染姐,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。”
“阿執,準備好了嗎?我們該進行下一步了。”
裴執重重的點了下頭,帶著手機,從後窗翻了出去,避開宮人,偷偷到了太后禮佛的祠堂。
太后常年禮佛,需要清淨,這裡除了每日卯時來打掃的宮女之外,不許任何人進入。
裴執躲到供桌下面,“染染姐,我到了,你可以拍過來了。”
芷柔宮那邊,張太醫很快確認,裴興的確是染上了這次的時疫。
柔妃哭的肝腸寸斷。
裴帝大怒,將伺候裴興的一眾宮女太監都拖了出去打了板子。
“啟稟太后,啟稟皇上、皇后,四殿下現在的狀況,必須隔離居住。”張太醫拱手。
柔妃死死的抱著裴興不鬆手。
“皇上,睿兒遠在關外,臣妾身邊只有這麼一個孩子,他才只有十歲啊,根本照顧不好自己,您不能讓他一個人搬出去,自生自滅啊,若是興兒有什麼三長兩短,那臣妾也不活了。”
太后面色陰沉,她最討厭看到的,就是柔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。
“夠了,孩子只是初期症狀,有張太醫及時治療,你哭什麼哭?”
柔妃被太后呵斥,只能憋回去,小聲啜泣著。
裴帝想了想,終究是捨不得自己的愛妃。
“就先讓興兒在芷柔宮住著,觀察幾天再說。”
太后立刻反對,“後宮這麼多孩子,你想他們都被傳染上嗎?時疫一旦在皇家鬧開,那老百姓得恐慌成什麼樣子?這是京安城,是咱們大虞的都城,任何風吹草動,都有可能動搖社稷的根本。”
一句話,說到了裴帝的心裡。
他是寵愛柔妃,但絕不是沉迷美色的昏君,任何不利於皇權的隱患,都必須被扼殺在搖籃裡。
“來人啊,將最北邊的延嘉殿收拾出來,即刻遷四皇子過去。”裴帝下令。
“皇上!”柔妃一雙水眸裡,滿是傷心與祈求。
太后發話,“你若是不放心他一個人,就搬過去和孩子一起住,也好照看一二,等裴興徹底好了,你們母子再搬回芷柔宮。”
皇后得意的看著柔妃,心裡覺得痛快極了。
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,這個賤人,活該是這個下場。
裴帝的餘光,捕捉到皇后臉上一閃而逝的解恨表情,面色陰沉。
他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太子,“時疫一事,由你全權負責,現在居然蔓延到了宮裡。”
太子一驚,沒想到裴帝會突然找他問責。
“父皇,兒臣……”
“住口,傳朕旨意,太子辦事不力,罰俸一年。”
太子跪地,“兒臣遵旨。”
旁邊,皇后還想為自己的兒子說些什麼,被太后一個眼神攔住。
皇帝心疼柔妃,迫於社稷壓力和悠悠眾口,不得不將他們母子趕去最偏遠的延嘉殿。
他心裡堵著一口氣,這口氣,只能在皇后和太子身上出。
只是罰俸一年,沒設麼大不了。
皇后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。
就在這時,小全子從外面匆匆趕過來,跪在地上。
裴帝神色微凜,“你不好好伺候六皇子,跑這來做什麼?”
小全子面色驚慌,“皇上,不好了,六皇子他暈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