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滕樹忙碌的身影,幸真老爺子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懷念的表情,對於他來說,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一幕了,之前很多時候,幸真都是做著自己的事情,不過在這一刻,看著滕樹忙碌的身影,幸真的內心之中卻升騰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但是他內心的情緒卻變得越發的難以控制,幸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眼神裡帶著一絲難過和一絲悲傷,曾經回到家裡習以為常的身影,在這一刻卻變得如此的彌足珍貴,最起碼對於幸真來說,現在的這一幕已經充斥了太多太多的東西,想到這裡,幸真的內心之中一些悲愴。
當時只道是尋常。
而伴隨著這樣的想法,強烈的悲痛瞬間席捲了幸真老爺子的內心,他的呼吸變得有一些急促,而他的心情也越發的悲痛,當時,當時明明是那麼普通的一天,但是為什麼現在想起來,卻那麼的幸福?
幸真老爺子不知道這是為什麼,但是他的內心因為這樣的悲痛,卻變得有一些急促的疼痛。
“幸真老爺子?你怎麼了?”滕樹好奇的看著幸真老爺子,他之前就注意到,幸真老爺子看著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奇怪,就像是在懷念什麼人一樣,而滕樹看到這裡,自然也對幸真老爺子的想法有一些猜測,畢竟對於幸真老爺子來說,他惟一能夠懷念的,大概也就是那個曾經的自己了。
“沒事,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。”幸真老爺子擦了擦自己乾涸的眼角,明明只是淚水,但是在這一刻卻像是鹽巴一樣,隨著手指的揉擦,被揉到了眼角里,然後滲入面板,陷入心靈,最終被塗抹在本來以為已經痊癒的傷疤上。
疼痛感傳來,幸真老爺子的呼吸有那麼一些急促,他深吸了一口氣,想要調整自己的情緒,但是卻無論如何都調整不下來,這樣的感覺讓幸真老爺子有一些不舒服,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,而滕樹也注意到了幸真老爺子的異樣。
一瞬間,幸真老爺子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,他的呼吸越發的急促,求生的本能讓幸真老爺子不斷的大口呼吸著珍貴的空氣,但是緊接著,幸真老爺子反應過來,自己這是怎麼了。
他要死了。
原來是,要死了啊。
真好。
幸真老爺子眯著眼睛,他的呼吸變得平緩了下來,他主動放慢了自己的呼吸,讓自己的呼吸慢慢的變得緩慢下來,而這樣的做法也讓幸真老爺子的臉色越發的糟糕。
但是幸真老爺子的內心並沒有任何的痛苦,他只是覺得,自己這樣的話,似乎有一些對不起滕樹院長,畢竟滕樹院長對他這個老骨頭還是非常友好的,只不過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,幸真老爺子也苦澀的笑了一下,他都什麼情況了?現在想道歉也來不及了。
隨著意識的模糊,幸真老爺子的眼前,彷彿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,是他的妻子,他那結髮妻子,對方愛憐的看著他,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,而那個不孝子則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,但是幸真老爺子也不想去管了,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妻子,對方看起來,跟離開的時候一樣,真是可憐自己的妻子了。
被那個不孝子拖累,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生活,很辛苦吧?
“我..我來了..老婆...”幸真老爺子的嘴唇囁嚅著,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喜悅,但是他的聲音卻微乎其微。
“鳴月!”滕樹的聲音近乎撕破了天空,而下一秒,血翼飛龍就猛然衝到了滕樹的面前,而等血翼飛龍進來的時候,他就看到了捂著自己胸口坐在了椅子上的幸真老爺子,還有焦急的滕樹。
於是,滕樹帶著幸真老爺子,飛速的坐著鳴月來到了寶可夢中心,在路上,滕樹也緊緊的拽著幸真老爺子,對方的情況越發的糟糕了,呼吸急促,而且嘴唇幾乎瞬間就變成了白色,看著都非常的嚇人。
幸真老爺子艱難的睜著眼睛,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那麼的衰老,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,然後去陪自己的妻子,而他的妻子正勸說著他,想讓他好好的待在身體裡,他還沒那麼老,但是幸真老爺子已經沒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慾望。
幸真老爺子艱難的看了一眼滕樹,眼神裡帶著一絲愧疚,他自己這樣的離開,會給滕樹院長添麻煩的吧?但是啊,他的身體,現在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。
突然,一陣輕鬆的感覺傳來,幸真老爺子彷彿整個人都鬆脫了,他猛的一把,抓住了自己妻子的手。
“我來了,老婆,謝謝你一直在等我,沒讓你等太久吧?”幸真老爺子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,他看著自己的妻子,撫摸著自己妻子已經不再年輕的手,但是內心深處卻是深深的滿足。
幸真老爺子回過頭看了一眼,滕樹院長還在飛,他的身體也在快速的遠去,幸真老爺子認認真真的鞠了一躬,而他的妻子也跟著鞠了一躬,她知道,是這個年輕人幫助了他們,也是這個年輕人照顧了老頭子,給了老頭子工作。
只是,現在老頭子又給這個年輕人添麻煩了。
不一會,滕樹就來到了寶可夢中心,而在寶可夢中心裡,滕樹也迅速的把幸真老爺子送到了急診。
之前熟悉的一幕再次發生,一群醫護人員急匆匆的跑了出來,而滕樹也喘著粗氣看著,不過等醫生檢視了一下之後,對方卻頹然的摘下了手裡的裝置,然後搖了搖頭。
滕樹的瞳孔瞬間縮小,他看著眼前的幸真老爺子,對方就這麼躺著,滕樹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幸真老爺子之前那顫抖的手,還有衰老但是依然有力的心跳,但是現在,幸真老爺子卻這麼安安靜靜的躺著。
沒有迴光返照,也沒有什麼遺言,幸真老爺子就這麼走了。
“您是他的家屬麼?”喬伊小姐走了過來,溫柔的說著,不過在看到滕樹的時候,她就知道自己想差了,因為滕樹是沒有家屬的。
“不是,幸真老爺子是我手底下的員工。”滕樹有一些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,然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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