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深夜。
剛一入夜屋子內就有老鼠吱吱叫著,她不敢入睡,只好坐在凳子上,手裡拿著一木棍,準備隨時襲擊駭人的老鼠。
她倒是不怕條件艱苦,卻從小就怕老鼠這個玩意兒,只要聽到老鼠的叫聲,她一晚上都能做噩夢,更別提能安穩地睡了過去。
可好在她怕歸怕,再長大一些,她面對這東西也不是沒有還擊之力,至少現下可拿起手中的木棍把他們全都趕出去。
老鼠似乎故意和她作對,總是在叫著卻根本不出來。
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,蘇凰雉突然看到從一堆木材裡竄出一隻老鼠,而且正往大門的方向躲開。
她鼓起勇氣往前用木棍狠狠一打下去,卻不曾想就在這個時候,柴房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,來人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跪在地上,眼中對她的厭惡之情比之前更甚。
“臣妾給王爺請安。”
蘇凰雉慌亂之中扔下手中的木棍,心想著就差一點這木棍便打在百里鳳雛的腳上,幸好她手勁不大,動作也慢。
百里鳳雛見她倒是還能過得安穩,半夜三更不睡覺,竟和老鼠逗著玩。
他一腳把地上的木棍踢開,嘴裡嗤笑一聲,“怎麼?這下老老實實關在這裡,不打算求饒?”
求饒尚可,但其他的蘇凰雉卻始終做不到。
阿爹讓她討得百里鳳雛的歡心,她不是沒有嘗試過,可在剛一開始便輸得一塌糊塗,反倒讓百里鳳雛變得更討厭她了。
如今再出這一檔子事兒,只怕今後短時間內消除不了百里鳳雛對她的厭惡之情。
“請王爺饒過我們。”
蘇凰雉結結實實地向百里鳳雛磕了一頭。
“饒過你們?”百里鳳雛饒有興趣地用手把她的下巴捏起來,嘴角的笑容在黑夜中看得甚是滲人。
他冷哼一聲,把她重重摔在地上,厲聲質問道:“何來饒過你們之說?”
從小到大,百里鳳雛最恨身邊的人有目的地接近於他,不管是誰。
所以從一開始,他就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女人百般刁難,就是為了逼她說出她的目的。
之前何鳶一事他倒是真的信了這個女人,只道她也是被迫其中,所以對她有了幾分另眼高看,可從去過蘇府後。
一切倒是變得開始有意思起來了。
她蘇凰雉一個木頭也能開竅?
也不知道這蘇易大人是怎麼教導的好女兒,竟能讓木頭主動說話。
蘇凰雉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,依然規矩地跪在百里鳳雛的面前,“王爺不是很清楚麼?臣妾的姐姐……”
她並未再提及下去,而是又重重地磕了一頭,額頭上有明顯的淤青,“還請王爺饒過臣妾的姐姐。”
果然是為了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