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零下十幾度,又是涼水。
她的一雙手被凍得開裂,長起了大大小小的凍瘡。
一碰就疼得受不了。
婆婆屋內準備著午飯,對著門外吆喝一聲,“秋花,打桶水進來。”
本就洗得上火,又聽到讓打水。
鄭秋花是尿片一扔,火冒三丈。
但想到趙大軍的手段,她也不敢做些什麼。
只能悶聲罵了兩句,“老不死的,老孃洗得這麼辛苦,不說來幫忙,還讓我幫你做事情!”
罵過之後,她緊跟著就回應著,“來了來了。”
聲音雖然不爽,但身體卻不敢怠慢。
提著水桶就屋內的水缸走去。
又是揹著孩子,又是洗尿片,又是打水。
鄭秋花感覺自己生活在地獄裡,每天睜眼就是做不完的事情。
想之前林倩在家時,自己只要安心坐月子就行。
真不該讓他們夫妻倆走的。
家裡開支是少了,可是苦了自己。
尋思來尋思去怎麼都覺得不划算。
他們在時自己是吃那些東西,他們不在了自己還是吃那些東西。
開支又不用自己想辦法,何必呢?
不行,說什麼都得把林倩給弄回來。
於是乎,她將水桶放到灶臺邊後又瞅了婆婆兩眼。
緊接著她換上一副笑臉,“媽,成天做飯多辛苦啊!”
哪知道婆婆卻白了她一眼,“我不做飯誰做飯?指望你這個懶骨頭?”
沒來由被懟了一頓,鄭秋花撇了撇嘴又不好發作。
心中還有其他計劃要婆婆幫忙,所以就忍了下來,“我也能做啊,不過我還得帶你們趙家這小少爺呢。”
“那你說什麼?”
“我是說啊,當初林倩還在家的時候,您就坐著享清福就是,現在她嫌家裡苦,搗鼓著為民跟咱們分家,你說這不是便宜她了嗎?”
聞言,婆婆卻沒說什麼。
手上做飯的動作沒有停下,不過也在思考這件事。
林倩當初在家時,哪裡還需要自己做飯。
直接丟給她就是。
現在好了,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到了自己頭上。
要不是大兒子趙大軍還在,恐怕要被鄭秋花給欺負死。
說起來林倩在家的時候也還行。
“媽!”見婆婆沒反應,鄭秋花繼續趁熱打鐵,“為民又不會打獵,我看兩口子的日子是吃了上頓沒下頓,為民畢竟是您兒子,您忍心看著他在外面受苦?跟著咱們雖然吃的不怎麼樣,至少不怕餓著,不怕凍著吧?”
說到這兒,婆婆終於是停下手上的動作扭身看向她,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我是說啊,要不您親自出馬把他們給領回來,免得他們在外面餓死了。”
“哼。”婆婆冷哼一聲,“我看你是受不了洗尿片的苦,準備把林倩叫回來幫你洗衣服,洗尿片吧?”
被戳破心思,林倩只是嘿嘿一笑,“您還不是輕鬆點?等林倩一回來,您又可以享清福了。”
話的確是這麼說的,而且她也是真這麼想的。
想來為民兩口子在外面也快堅持不住了,不如就自己出馬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