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三位無一例外都要買板油。
輪到第三位時,殺豬佬說板油賣光了,他只能買了五花。
五花的價格比板油只少一毛錢,所以會覺得很虧。
不過也沒轍,他總不能去找前面兩位打一架,只有不甘心地問殺豬佬下次是什麼時候來。
殺豬佬給了個日期後,男人一邊嘀咕著“下回一點就過來”,一邊提著五花肉匆匆離開。
兩人後面暫時沒人,殺豬佬便示意他們先完成交易。
蒲長征將桶放到地上,掀開罩在桶口的漁網。
“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,我就都拿了一些來。”
少年興奮地拿著火把上前,照亮整個桶。
“哥,有螃蟹和蝦子……這個是什麼?”
他指著桶裡的海螺問。
“海螺。”宋海建回答,“煮熟了直接蘸醬油吃就行,如果你想更好吃一些,就拍點蒜米和小米辣進去。”
少年聽得嚥了咽口水,轉頭眼巴巴看著殺豬佬:“哥,奶一定喜歡吃。”
殺豬佬沒理他,看著蒲長征:“哪些魚刺少適合老年人?”
“這兩條海鱸魚,很適合老年人吃。還有海螺也行,螺肉鮮嫩,老人嚼得動。”
蒲長征說著,將那兩條海鱸魚抓出來,又撿起桶裡的海螺。
“好,就要這些。”
殺豬佬說完頓了頓,“多少錢?”
蒲長征便看向宋海建,“這些都是他的,你問他。”
殺豬佬目露詫異。
宋海建嘿嘿笑:“今天還有沒有板油?”
“有!有有!”
殺豬佬的弟弟迫不及待往回跑,像是怕他倆提桶跑了。
不一會兒,他抱著一塊用報紙包起來的板油回來。
此時,殺豬佬無奈的聲音響起。
“我們每趟只賣三頭豬,上回你倆要了一頭半的板油,還不夠啊?”
宋海建老神在在:“賣誰不是賣,我又不是不給錢。”
他大手一揮:“這塊板油包起來。”
開學後他就沒時間來黑市了。
而長征伯要出海,估計也沒空進城。
他只能趁這個時候多囤些油,至於別人買不到油了會怎麼樣,他才不管。
殺豬佬嘆了一口氣,提起板油掛在秤上。
“十二點三斤。”
宋海建驚喜:“這次的豬比上回的肥啊!”
殺豬佬懶得回應他,“二十二塊一毛四,給你抹個零頭,二十二塊一。”
這零頭抹的,跟沒抹差不多。
宋海建搖搖頭,掏出三張大團結。
“再給我來四斤半的五花。”
蒲長征淡定地看著,昨天那船魚,光是海建自個兒那部分就賣了一千零三十多塊錢。
眼下買肉這點,才是他收入的零頭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。
殺豬佬倒是因此對他刮目相看。
“小子,我也不佔你便宜,剩下的錢你可以買四斤六兩多的五花,我直接給你割四斤七。”
他麻溜把肉包好遞給宋海建,“現在,該算算你這魚和螺的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