凱撒很迷茫。
他現在正陷入哲學三大問的第三問——我要到哪去。
凱撒原先跟在紀載和公孫起身後為他們策應，但不知為何，明明他一直跟著【鐮鼬】所傳回來的資訊在走，但一個轉角之後他們倆都消失了，只剩下凱撒在黑暗裡跋涉。
但是到如今慌也沒用，凱撒拔出腰間的狄克推多反握在手裡，慢慢地在黑暗中前行。
鐮鼬放出又迴歸，沒有帶來一點聲音，好像這四周除了黑暗就一無所有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在凱撒第七次想要停下等待紀載救援的時候，他突然發現前方好像有一點微光，而且還有水滴落的聲音。
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，直到鐮鼬帶回了確切的訊息之後他才敢確認前面不是幻象。
凱撒快步上前，前方的無論是誰都好，就算是敵人也好，打一架也比這無限的黑暗要讓他更舒服。
他逐漸靠近那微光，發現光源源自於一根燃燒著的蠟燭。
蠟燭正被放在地上，照亮周圍一小圈的地面和邊上雙手合十禱告的老者。
凱撒看見這個姿勢就一陣頭疼，之前被教會旌旗控制的感覺到現在還讓他噁心。
但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了，凱撒只能反握住刀柄上前詢問。
“老人家，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？”
“這裡是你的內心，旅人。”老者頭也不回地說道。
媽的，又是一個謎語人神棍，這個世界怎麼神棍這麼多？！
凱撒把罵人的話吞回肚子裡繼續詢問，“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？”
“當你迷茫的時候，神會為你指明前路。”
“真的嗎，我不信。”凱撒對信仰和宗教無感，即使他母親去世的時候請的是教皇來做彌撒。
但死人是為活人服務的，那場宏達的彌撒彌補不了她母親逝世前的痛苦。
“神不會憐憫眾生，老人家，或許是他坐的太高了，高到聽不見凡世的疾苦。
如果真的有神，那麼神為什麼不拯救這個世界呢？別和我說什麼神在用痛苦考驗世人，這套說辭我已經在聖經上看膩了。
藥劑師在教堂前被拖走的時候，我可沒見到你們的神出來為廣場上的千萬傷患攔下他。
如果神是這樣的，那也就只是一個更加強大的生命體罷了，可能還有點超雄，而且還是個刻薄的老闆。”
老者似乎並不為凱撒的褻瀆感到忿怒，他依然平靜。
“不是神需要我們，而是我們需要神。
信仰是絕望中的光。”
“我絕望中的光可以是我的未婚妻，我還沒看到我老爹縱慾而死的不滿或者是還沒去希臘海玩帆船，但絕對不會是虛無縹緲的神。”
老者點點頭，“聽起來很有意思，但什麼是希臘海？”
“那裡的風很舒服，會有海鷗從你眼前飛過，在你乘著小船出行的時候，如果遇上飛魚，它們會跳到你的船頭上......”
“但這個世界沒有海了，很早之間最後一片海就在腐雨中化作魔窟，這裡的新生兒從來沒見過你說的東西。
他們眼裡的海里只有怪物，沒有小魚會跳上他們的船，只有被汙染的海怪會在風雨飄搖的夜裡偷走他們的孩子吃掉。
海洋與水沒能守住他們的最後一片海，天空與風也沒留住最後一縷風，輸家想要活下去是不容易的。
這裡的龍、人和混血種一出生就什麼都沒見過，他們只有神，神支撐著他們走下去。”
凱撒被說的愣住了。
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美好，那該怎麼支撐著他走下去。
或許，唯有宗教。
但凱撒認為這是偷換概念，神是逃避的另一個名稱，明明這裡有超越地球的技術，卻任由自己腐滯。
這難道也是外力在影響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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