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傳來石堅的詢問。
石布衡不搭理，只微微搖頭，身形忽然移動，朝著五丈外的房簷躍去。
......
“一夜開悟便直入了五境，而且，性情大變？”
石家駐地內，內院主廂房中，皇金璽面上掛著淡笑，清秀的眉眼盯著茶杯，自問道。
話語間，他微微晃動茶杯，看著其中倒影，淡淡一笑：
“有意思，沒有強者奪殼就性情大變，而且還正好是被刺殺的當晚。”
“......”
石曉柔站在一旁，小心瞥了眼皇金璽一邊思索一邊自語的樣子，心中一沉。
她方才已經將昨晚之事，刪刪改改的講述了一遍。
刪去的，自然是自家杜公子那驚世一劍。留下的，基本就是昨晚的大部分過程了。
有外來者刺殺小姐，波及布衡少爺。隨即，首席長老等人戰敗，杜公子救場。
後續嘛，布衡少爺醒來後，第一件事，便是......
向著多年不和的姐姐，鄭重的行禮。
思索間，石曉柔只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昨晚。
夜空下。
杜公子的背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。
眾人卻仍未散場，而是一齊盯著剛剛從地上爬起，滿身血汙的石布衡。
“我......我沒死啊。”
石布衡滿臉錯愕，雙手對著自己上下摸索，半晌後，淡淡道：
“天意，一定是天意。”
話落，這個青年的氣質宛若在一息間發生了轉變，神色一冷，隨即看向一人。
“姐姐。”
微雨中，石布衡看著一臉擔憂的石若霜，聲音沙啞道。
話音間，他似乎又變了，眼中隱含光芒，緩步走向石若霜。
“咚！”
緊接著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石布衡應聲而跪。
“我以前實在不是個東西。從今往後，姐姐你看著我，我一定好好修身養性，好好修行。”
他的話語，一字一頓，非常沉重。
“好。”
石若霜久久無言，盯著石布衡看了許久，才淡淡道。
說著，她伸手攙扶對方。
兩個渾身血汙的傢伙，好像和解了。
“......”
石曉柔在人群中目睹了一切，面色變得有些古怪。
這兩人明明關係很差，畢竟，尋常人和武者間，很難相處的融洽的。
可是，這樣一個受了十幾年異樣目光的人，竟就這樣在細雨下和他天才般的姐姐，和解了。
“嗯......沒茶水了。”
忽然，一聲沉吟將石曉柔的思緒拉回。
聽著皇金璽後面的話，石曉柔抬頭看著對方，莫名覺得對方有些討厭。
正想到關鍵處呢，說不定就能分析出什麼，你竟然讓我去添茶。
好，我添就是了。
“是。”
面對皇帝，石曉柔真是沒法有脾氣，轉身便繼續忙活。
見狀。
皇金璽放下茶杯，看向一直不發一言，雙眸閉闔的宋觀，緩緩開口：
“對此，你有何意見？”
“......”
聽見詢問，宋觀徐徐睜開眼，看著皇金璽略帶著審視的目光，微微搖頭。
說實話，對感情的事，他一竅不通。
什麼親情，友情，愛情，這一年已經越來越淡了。
“不知，我只知道有一場大戲開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