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時三刻,即凌晨一點。
霞光城內的劍鳴聲相比之前,已經小了不止一倍。
但,石堅站在石家駐地的外院中聽來,還是可以清晰的判斷出聲源的方位。
“叮叮叮......”
聽著傳入耳中這些不規律的脆響聲,他不禁搖搖頭,將高大的後背靠在院牆上。
然而,剛一靠在牆上,他的餘光卻瞥見一旁的女子,同樣靠在牆上。
偏頭看去,不是別人,這女子正是蘭兒。
她微微皺著秀眉,雙目緊閉,似乎在忍受著某種痛苦。
見狀。
石堅頓時有種惺惺相惜之感,想也沒想,便開口問道:
“你也聽不慣?”
“......”
蘭兒沒說話,眼睛都沒睜開。
就這樣等了三息,石堅僵硬的笑笑,扭回了頭,盯著街道對面空寂的屋子,心中嘆息。
真倒黴呀,為什麼曉柔姐可以去陪杜公子,而我就要做這種看門的無聊差事。
難道就因為她是女人嗎?
他心中抱怨著,越發覺得周遭的劍鳴聲嘈雜,右手微微顫動。
連帶著他背後的巨劍也跟著顫動起來。
“以前聽曉柔說,石堅是個安分老實的人,想不到只是守門,便站不住了。”
恰在此時,蘭兒不帶多少波瀾的話音悠悠傳來。
石堅微微一怔,轉頭看去。
只見蘭兒雖仍舊站在原地合著眼,但她卻不知在何時已經取出一塊玉質小劍拿在手中把玩。
“這些人,劍法錯漏百出,光是聽著他們打鬥,難道......蘭兒你不感到折磨?”
石堅微微挑眉,看破了蘭兒方才略帶著激將的話語,他回懟道。
他不相信,蘭兒在石家練劍二十餘載,且身為大小姐的侍女,真能站得住。
“站不住又如何,至少比你這生出‘破例’心思的傢伙,強上一分。”
蘭兒淡淡說著,嘴角彎起一絲弧度,雙眸睜開一條縫隙,斜睨了石堅一眼。
“......”
石堅看得一愣,指了指自己,張嘴做了個“啊?”的動作,卻只是皺起眉。
他感覺,自己被冒犯了,但是眼前這人自己也得罪不得,能怎麼辦呢?
‘這女人竟敢這麼說我,那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我們誰站得住。’
他越想越窩火,默默在心底說著,重新扭回頭看向前方的無人屋子,闔眸靜心。
他不知道的是。
這一瞬,蘭兒的面上笑容收斂,微微鬆了口氣。
所謂‘破例’,不是針對小家族的,而是在四柱大比中一條不成文的規矩。
凡四柱家族成員,不得於第一日隨意干涉小家族間的‘爭旗內鬥’。
畢竟,四柱家族的對手,永遠只能是四柱。
“還好,也算是看住了石堅。”
蘭兒心中嘀咕一聲,平靜的眸子盯著石堅看了兩息。
見對方似乎真的在嘗試靜心,她這才悄悄收回目光。
“呼......”
就在這時,一陣涼風吹過。
蘭兒心有所感,抬起自己緊攥的右手,緩緩張開五指,頓時目光一滯。
只見,掌心空空如也,原本放在其中的小劍不知去向。
“......誰?”
蘭兒看向方才涼風吹過之處,眼中冷芒大放。
有人從駐地中出去,為何要潛行,而且......這是挑釁我?
......
與此同時。
兩條街道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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