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,“不是說二少夫人自小在南邊莊子長大,身無長物,軟弱好欺麼?”
他家主子可是身高八尺,武藝超群,便是他趁其不備未必都能將主子弄倒。
二少夫人做到了,她又豈是等閒?
可坡下痛哼的聲音傳來,他又不確定了,真那麼厲害,咋還摔了?
難不成是主子看上了她,故意讓她投懷送抱?
這念頭剛起,謝霆舟淡冷的眸光便掃了過來。
護衛刑澤頓時一個激靈,忙轉移話題,“屬下瞧著,出手之人似乎和那刺客有過節。”
謝霆舟也察覺到了,因所有的石子只盯著一個刺客打,且下的都是死手。
若剛剛出手之人就是她,那這件事便透著古怪。
刺客是宮廷暗衛,她一後宅婦人,又非京城長大的怎會和宮裡的人沾上仇怨?
謝霆舟眸底微動,“跟上去。”
刑澤麻溜跑了。
另一護衛扶光拿出傷藥,試探道,“主子,屬下為您上藥吧。”
主子一現身,他們就被刺殺。
主子不允他與刑澤暴露在他身邊,所有刺客皆是主子親手料理。
昨晚至今,已是五波刺客,主子再厲害,也有累的時候。
因而被刺客傷了腹部,但主子卻似完全感受不到痛,只怕是心更痛。
扶光怨恨地看了眼皇宮方向。
謝霆舟接過扶光手中瓷瓶,開始解自己的衣衫。
那人撲過來時,他原是要拂開的。
但一女子孤身出現在山裡,見到他無絲毫害怕。
再聽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,鬼使神差的,他想看她究竟要做什麼。
如今知道了。
假意誤會他要自尋短見,口口聲聲勸他活,卻故意壓著他的傷口,好叫他不能及時起身。
似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,謝霆舟眸中染上涼薄。
傷口處理好沒多久,刑澤就回來了。
“主子,謝雲舟三年前竟沒死,這回是真的死了……”
在兩人疑惑的眸光中,他將自己打探到的,關於莊子上的事,全都說了。
“事情傳得很快,那謝雲舟如今已是千夫所指,萬人唾棄,當真是活該。
聽聞侯夫人得知訊息,當場就暈了過去,眼下正在趕來的路上,二少夫人也被抬回了莊子,瞧著很是虛弱。”
並不像身手很好的樣子,莫非是他查錯了?
他遲疑道,“主子,您說謝雲舟當真是被池恆所殺嗎?三年前他是真的遇難,還是故意假死?此事要不要通知侯爺?”
謝霆舟沉吟片刻,抬手撕下臉上虯髯,露出一張刀削斧鑿極為精緻的臉。
“主子!”
兩護衛驚呼。
謝霆舟深眸黑沉,朝扶光伸手。
對上那雙藏雲攪霧的眼,扶光不敢有任何猶豫,從包袱裡拿出一張面具雙手奉上。
“主子,咱是要留在京城……不回邊境嗎?”
待謝霆舟帶好面具,刑澤滿眼擔憂,“京城實在太危險,萬一……”
萬一被人認出身份,往後的日子他不敢想。
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,看一眼就回去的啊。
怎的就改變主意了?
謝霆舟看他,“你可有發現這次的刺客與以前的有何不同?”
刑澤認真想了想,突然道,“他們都沒遮臉,也沒隱藏宮廷暗衛的招數……
主子是懷疑他們並非真正的宮廷暗衛?”
還是說,主子懷疑當年之事有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