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後妾身不能伺候在側,也請侯爺尋個良妾替妾身照顧您……”
忠勇侯大步出了屋子。
他怕走慢了,心就軟了。
侯夫人提到小兒子和良妾,叫他想起來,妻子高齡為他產下幼子,險些喪命,養了近一年才能下地。
便是臥床不能起時,也時時念著他,將他的事打點的無一不妥。
甚至還因自己不能伺候,擔心他長期不得紓解於身子不利,為他張羅妾室。
可背後又怕他納妾後忘了她,吃不下睡不著,連夢裡都哭著喊他。
她有錯,但對他的情意卻是真的。
看著忠勇侯倉皇的背影,侯夫人緩緩勾唇。
片刻後,笑意漸冷,她咬牙,“好一個葉晚棠。”
表面與她合作,背後竟敢查雲舟,還透露給葉楨。
這仇她一定得報。
京城葉家。
葉晚棠連打兩個噴嚏,葉夫人忙拿了披風給她繫上。
“娘,我不冷。”
葉晚棠將披風扯下。
私下裡,她都是如此稱呼葉夫人,只有外人在時,她才會叫回舅母。
葉夫人慈愛哄道,“乖,披上,萬一傷寒了就難受了。”
“她這打了兩個,是有人在罵她。”
抿了一口茶的葉正卿道,“該不會是葉楨猜到我們和侯夫人聯手,在罵我們吧?”
“她那麼蠢,至今還不知你們並非她爹孃,而是她的舅父舅母,又怎會猜到是我們在幫侯夫人。”
葉晚棠不以為意。
“就是,若侯夫人得逞,葉楨眼下哪還有功夫罵我們。”
葉夫人忙附和,“我們一家三口的溫馨時光,你別提她,掃興。”
葉正卿被妻女說得啞口,良久,他才道,“真的要葉楨的命嗎?和從前一樣養在鄉下不行嗎?”
她好歹是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,又被女兒佔了身份,葉正卿想到自己的妹妹,總是有些發怵。
尤其這幾天,夜裡不安得很,做夢都是葉驚鴻來找他算賬,一杆銀槍將他捅個對穿。
“爹,女兒知您不忍心,若可以女兒又何嘗願意對錶妹趕盡殺絕。”
杏眸微垂,眸底滿是殺意,語氣卻是無奈。
“可眼下情況和從前不同了,她留著,女兒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。
屆時,別說您升官,怕是我們一家都不得善終。”
聞言,葉正卿那一點點不忍徹底煙消雲散。
甚至盼著侯夫人早些送來好訊息。
莊上,挽星得知忠勇侯對侯夫人的處罰,憤憤不平。
“她那樣惡毒,結果只是思過,對外還得給她臉面說是養病。
太便宜她了,說不得過幾天,侯爺一心軟又給接了回去。”
那她家小姐受的苦算什麼。
若非小姐會武,又及時應對,她都不敢想,侯夫人會將小姐害到什麼地步。
葉楨的反應倒是格外平淡。
侯夫人在忠勇侯面前裝了幾十年,忠勇侯對她的感情很深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裂的。
他們還有孩子,母親聲譽受損直接影響的是孩子。
忠勇侯是個看重孩子的父親,不會輕易嚴懲孩子母親。
且她篤定,侯夫人最後一定會回去的。
但回去不代表,她在侯府和忠勇侯心中的地位還能如初。
葉楨給傷口換了藥後,同挽星道,“走吧,去給謝雲舟守靈。”
挽星難以接受。
她都恨不得將謝雲舟的屍體剁碎餵狗,還守什麼靈。
這種人就該下地獄,永世不得超生。
葉楨衝她眨眨眼,“演戲去,回京後小姐請你吃遍京城一條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