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瑾瑤帶著一眾人又浩浩蕩去了東側院。
老遠她便看見小廝給的記號,心中瞭然,卻假模假式地尋了幾間空屋後,才來到了關著葉楨的房間。
房門上的鎖早已被提前取掉,裡頭隱隱傳來什麼聲音,聽不真切。
但可以確定裡面有人。
葉楨的婢女朝露突然出現,擋在了門口,“大小姐,這裡不可以進。”
她的阻攔讓謝瑾瑤心裡篤定,葉楨此時定然在與賀銘苟且。
那藥效極為強烈,不折騰一兩個時辰根本無法清醒。
可憐的小婢女,知道葉楨在行丟人的事,卻沒有絲毫辦法,只能螳臂當車地攔在她面前。
“可是二嫂出了什麼事?為什麼我們不能進?”
謝瑾瑤佯裝擔憂,嘴角的笑意卻怎麼壓都壓不住。
葉楨還敢在外面炫耀侯府她做主,等推開這扇門,她的醜態展現眾人眼前。
她將會從雲端跌入地獄,餘生永永遠遠爛在臭泥裡。
屆時,她看她還怎麼囂張。
區區一個婢女,不自量力又怎麼能阻止得了她。
“你們不能進。”
朝露重複,清澈的眸中隱藏恨意。
她在府中這些日子打聽了不少大哥的事情。
大哥老實忠厚,認真當差,卻被侯夫人汙衊偷竊而杖斃。
始作俑者是謝瑾瑤。
雖說知道那藥效時間長,但好不容易算計成功,謝瑾瑤不想再給葉楨翻盤的機會。
她朝自己的狗腿羅蘭巧使了個眼色。
羅蘭巧會意,伸手去拉朝露,“二少夫人的丫鬟好沒規矩,竟連主子也敢攔。”
朝露這些天的肉不是白吃的,她長了不少力氣,加之仇恨使然,羅蘭巧沒拉動她。
反讓她頂著腦袋用力撞向了謝瑾瑤。
謝瑾瑤腹部被撞得生疼,怒焰頓起,“拿下,本小姐倒要看看二嫂究竟在做什麼?這般見不得人。”
織雲和另一個婢女忙上前抓住朝露。
朝露拼盡全力撞了謝瑾瑤,心中痛快極了。
她記得葉楨的提醒,伺機報復一下便可,要報仇往後有機會,不可與謝瑾瑤硬碰硬,免得自己吃虧。
因而她佯裝掙扎幾下就順勢被困住,只嘴上道,“你們不能進,是侯爺和世子他們在裡面。”
謝瑾瑤哪裡會信?
她捂著疼痛的腹部,想著等解決了葉楨,稍後定要將朝露的腦袋打爛。
腳用力踢在了門上。
門砰的一聲被踢開,裡面的場景卻不是她想的那樣。
忠勇侯大馬金刀坐於床前,謝霆舟和葉楨坐在一旁,地上癱著個醉眼朦朧的賀銘,滿屋都是酒味。
竟真的是父親!
謝瑾瑤腦子嗡的一聲,一片空白,父親怎麼在這裡?
這樣想,便問出了口。
忠勇侯卻沒看她,而是朗聲同她身後的一眾人夫人小姐們笑道,“賀銘醉得不成樣子,吵著還要酒喝。
霆舟擔心他喝出問題,讓人尋了我來,葉楨拿來的醒酒丸也不管用,本侯只得等大夫來瞧瞧,你們也是來看他的麼?”
原本眾人見謝瑾瑤那番舉動,還當是有好戲看,眼下被忠勇侯的笑聲醒了神。
他們來侯府是為結交,而不是看侯府笑話交惡的。
今日之事,要麼是謝瑾瑤計劃落空,要麼根本沒戲,但都不是久留之地。
有人笑說餓了,想找二少夫人討宴席吃。
忠勇侯便起身,笑著讓大家先去落座,等大夫看過賀銘,他們也會過去。
陳青和吳東出現在門口,領著眾人往外走。
葉晚棠跟在人群中,眼裡一片譏諷。
謝瑾瑤這個廢物,在自己家,連這點事都辦不好,幸好她備了後手。
“瑾瑤,你留下。”
忠勇侯聲音依舊是笑著的,卻讓謝瑾瑤打了個寒戰。
“父親,我去招待他們……”
她不知道計劃好的事情為什麼成了這樣,但她知道她敗了。
留下將要承受父親滔天的怒火。
然則,不等她邁動腳,忠勇侯拉住了她,在屋門關上後,蒲扇般的大掌如疾風颳在了她臉上。
謝瑾瑤的臉頓時紅腫起來,忠勇侯眼裡是遮天蔽日,山雨欲來的風暴。
“你做了什麼?”
他在校場賣力推銷他的光棍們,眼見好幾個都有了著落,心中正開懷時,扶光找到他,告訴他賀銘出事了。
賀銘沉溺傷痛不肯展現自己,忠勇侯恨鐵不成鋼,卻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,由著他溜了。
他以為扶光口中的出事,是喝多了,萬沒想到,他是中了情毒,且與他一起中毒的還有葉楨。
幸在霆舟回府時發現鬼鬼祟祟的小廝,察覺不對勁抓起來審了審。
在他口中得知事情,及時解救了他們。
他很難接受,算計賀銘和葉楨的會是他的女兒。
加之被解毒的兩人依舊虛弱,因而他們等在了屋中。
然後,他看到了他的女兒帶著一眾外人,來抓她嫂子的奸。
讓他心裡最後的一絲僥倖,徹底消散,只剩狂怒和失望。
“你一個閨閣女子,從哪裡學得這骯髒手段,又為何要害他們兩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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