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給主子做面具不是交易嘛,剛剛又問了那許多個問題。
葉楨看出他的不滿,笑容加大,“我說會做,沒說免費做。
兄長貴為忠勇侯府世子和武德司指揮使,又剛得了陛下不少賞賜,當不會賒欠我那點工錢,是不是?”
還搶走了她從縣令那裡得到的橫財。
她要一萬兩,也只是要回自己那一部分。
飲月他們快到了,都是半大小子姑娘,養娃費錢啊。
她就差把缺錢寫臉上了,謝霆舟莫名覺得好笑,“侯府如今你當家,你還會缺錢?”
葉楨脫口而出,“侯府的是侯府的。”
她遲早是要離開的。
謝霆舟沒再為難,看了眼刑澤。
刑澤去裡間,很是心疼地拿出銀票交給葉楨。
葉楨習慣性數了數,十張一千兩的銀票數萬,眉眼一彎,笑道,“兄長往後若有需要,還可找我,我還給你折扣。”
那貪財模樣讓謝霆舟有片刻恍惚。
當年那人初救他時,亦是拿走了他身上所有銀票,數錢的模樣與葉楨極為相似。
“你這些年一直在南邊莊子嗎?”
葉楨離開時,他終是忍不住問了句。
“當然。”
葉楨想也不想地回道,她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她真正的行蹤。
翌日,葉楨早早起床洗漱,打點府中一切。
忠勇侯下朝時,便有官員直接跟著他來了府上,之後陸陸續續有客人上門。
葉楨第一次招待這麼多人,心底是有些怯場的。
但這是她今生必須走的過程,她需要抓牢掌家權,需要各方面不斷強大,才能不再被害,才能報仇。
她曾隨師太們去過大法會,默默在心裡將賓客們當做法會的信徒,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的人,有什麼怵的,她慢慢壓下心底的怯意。
又有崔嬤嬤的相助,因而雖算不上如魚得水,也算周到。
忠勇侯擔心葉楨辦砸,一直留意動靜,見賓客們並無不悅,心裡對葉楨很是滿意。
同樣叫他滿意的還有謝瑾瑤,她幫忙招待京中未出閣的小姐們,替她的嫂子減輕負擔。
這才是姑嫂該有的樣子。
葉楨卻不敢如此想謝瑾瑤,她時刻提防著,因而見謝瑾瑤和葉晚棠離開,忙讓挽星跟上。
“你跟來作甚?”
涼亭裡,謝瑾瑤問葉晚棠。
看葉楨出盡風頭,她心裡很不舒服,尋了個藉口到湖邊透透氣,沒想到葉晚棠會跟來。
這樣的宴會,葉晚棠會來,她一點都不意外,但她討厭葉晚棠,不願與她共處。
葉晚棠卻是眉眼帶笑,“怪不得葉楨那日說侯府如今她做主,今日一瞧,果真如此。
真沒想到,高高在上的謝大小姐也有今日,我瞧著實在高興,便過來同你說聲恭喜。”
恭喜?
何喜之有?
這樣嘲諷的話,頓時叫謝瑾瑤心頭冒火,“葉晚棠,這是我家,休要在我家得意。”
葉晚棠噗嗤一笑,“是,你家,只不過你不能做主罷了。”
她咯咯笑著,好似瞧了多大的笑話,捂著嘴離了涼亭。
卻在轉彎處,隱在假山後,見謝瑾瑤氣沖沖地往後院走,她眉眼露出一抹殘毒。
她探不到侯府的情況,卻意外地發現謝瑾瑤的婢女織雲在黑市買了那種藥,一旦吸入,便可讓人意亂情迷。
謝瑾瑤眼下最想除掉的就是葉楨,不難猜出,那藥是為葉楨準備的。
但這遠遠不夠,她還有更好的計劃,因而她故意激怒謝瑾瑤,讓她不顧一切地對葉楨下手。
她好黃雀在後。
“好戲要開場了。”
她在心裡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