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楨看向忠勇侯,“父親,我今日才第一次見沈姑娘,她卻謊稱三年前與我相識,受我指使才爬羅副將的床。
表面是針對我,實則是害將官們與您離心,是害侯府惹上結黨營私的嫌疑,用心險惡。
可您忠君愛國,侯府與沈家往日更無仇怨,兒媳懷疑沈家今日所為,是受敵國奸細挑唆。”
忠勇侯眼皮一跳。
這種感覺莫名熟悉。
有人趁亂鬧他的宴會,他心裡也是打算敲打敲打對方的。
但沒想到葉楨能扯出這樣一張大旗,這感覺像極了這些年,謝霆舟每次要搞事的樣子。
嫌女兒丟人,卻又盼著女兒真能入羅家的沈父沈母,原先一直躲著人群后。
被葉楨砸下這樣一頂大帽子,嚇得忙上前。
“冤枉,天大的冤枉啊,我們根本不知這死丫頭所為,更不曾與敵國細作有什麼牽連。”
謝霆舟冷笑出聲,“本使細想一番,侯府的確不曾得罪過沈家。
今日沈家這般坑害侯府,除了我家弟妹所說的理由,本使也想不出其他。
事關敵國細作,武德司責無旁貸,來人,帶下去,審!”
他手一揚,身後部下便手腳利索地來抓人。
忠勇侯沒有阻止。
他往日希望謝霆舟低調安分,但事惹上門,侯府沒有任人欺負的道理。
沈母心頭一慌,也顧不得在外要偽裝慈善主母形象了,一巴掌打在沈碧水臉上。
“下作東西,不知廉恥還要連累家人,還不交代,究竟為何要這樣做。”
今日沈碧水在侯府鬧事,先是算計忠勇侯的副將,後又汙衊侯府少夫人,這是將侯府得罪個乾淨。
沈家不過五品,家族也早已沒落。
一旦侯府報復,給沈家落個與敵國勾結的罪名,沈家逃不掉滿門傾覆。
沈碧水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她是答應葉晚棠對付葉楨,順道為自己謀一門親事,不是來送命的。
忙指著羅蘭巧,“是她無故欺我,將我撞下水,我咽不下這口氣,又心慕羅副將。
這才想著進了羅家門,做她的後孃,便可報今日之仇。”
她剛向葉晚棠求助,反被眼神警告,不敢招認出她。
“你胡扯,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,我那是不小心的。”
羅蘭巧也慌了,父親最不喜她囂張,若知道是受她連累,才被沈碧水算計,定饒不了她。
至於沈碧水說的理由是不是真的,羅蘭巧的腦子分辨不出真假。
“你剛剛還指認葉楨,現下又胡亂攀扯我,可見你嘴裡沒有一句實話。”
“我指認葉楨,是因為她身為主宴人,沒有為我主持公道,我怨她……啊……”
鞭子抽在她後背,衣裙破裂,裙下皮開肉綻。
謝霆舟嘴角泛著冷意,“沈姑娘這是將本使當三歲小兒糊弄?
敢在本使面前撒謊,帶過去,嚴審。”
帶走的卻不是沈碧水,而是沈父。
也沒帶多遠,就在不遠處的海棠樹下,沈父被高高吊起,武德司的人慣例先來頓鞭刑,再問話。
武德司有監察敵國細作之責,沈碧水又作亂在前,因而無人出言幫沈家說話。
沈父的慘叫傳過來,嚇得沈母身子止不住的發抖,她家男人不是什麼硬骨頭,只怕抗不了多久,就得胡亂交代了。
他不交代,那下一個就會輪到她。
先不說疼不疼,一介女子被當眾吊打,她往後也無顏面可活。
又是一巴掌打在沈碧水臉上,沈母用力掐著她的胳膊,咬牙切齒。
“還不說實話,你不管我與你父親死活,連你姨娘也不管了嗎?
沈家若有好歹,你們母女又有何好下場?你連親疏都分不清了嗎?”
別人不清楚,她卻是知道的,自己這個庶女這些年巴著葉晚棠,甘心做她爪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