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沐浴,他沒跟著葉楨潛入屋內。
王氏叫出聲時,他才掀了瓦片,看見王氏七竅流血,痛苦至極。
葉楨則不緊不慢取了門簾上的珠子,打在她腳上,讓她重重滑倒在地。。
王氏剛掙扎爬起,葉楨又撿起珠子再次打在王氏膝蓋,王氏受不住,往前栽去。
葉楨及時彈出妝臺上的剃刀,王氏摔下去時,剃刀沒入她腹部。
而後葉楨將屋中弄得凌亂,似王氏因疼痛掙扎所致。
葉楨速度很快,一切不過瞬間,現場便像極了王氏摔倒,不小心弄掉了剃刀,又倒黴地倒在了剃刀上。
這一切都在他眼前發生,但他問的是葉楨如何讓王氏七竅流血,且看王氏後面似乎神志都不清了。
葉楨平靜道,“我曾以石子做暗器助兄長殺死刺客,彈珠子和剃刀自然也不在話下。”
她佯裝聽不懂謝霆舟所問。
謝霆舟眯了眯眸,明白葉楨是不願答。
便換了個問題,“為何這樣做?”
他也知,這世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稱之為父母。
可他剛剛在葉楨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恨意。
葉楨對王氏的恨意。
據他所查,葉楨雖出生就被葉家送去南邊莊子,但她對葉家夫婦很是在意。
也是為了他們,她才入的侯府,諸多隱忍。
可剛剛她出手就是要了王氏半條命。
葉楨眼眸坦誠,“莊上的事,是葉家與侯夫人合謀,今日,謝瑾瑤又聯絡了她,她要與謝瑾瑤一起對付我。”
她走近一步,“兄長,葉楨所求不過是活著,兄長與我合作,遠勝與我為敵。”
她在侯府還沒真正立足,若葉家再助力謝瑾瑤,她必定更加艱難。
仇人強大且多,葉楨得分而除之,而不是讓他們聯手對付她。
王氏受傷,能給她一些喘息的機會,至於她的命,葉楨卻不想收得太利索,那太便宜了她。
她聲音輕柔,說的卻是警告的話。
她不會壞謝霆舟的事,也希望他別多事。
活著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需求,她所求不過如此,若謝霆舟毀她希望,那她葉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必定也會拉著謝霆舟魚死網破。
她對王氏的懲治,亦是想讓謝霆舟有所顧忌,讓他明白,葉楨並非好欺之人。
謝霆舟怎會聽不出她話裡的警告,他亦走近一步,忽然摟住她的腰,抬手摸向了葉楨的後頸,而後是臉頰。
男人雙眸冷冽,手卻是溫熱的,葉楨身形一僵,沒料到他會這般輕浮。
但轉瞬便明白過來,他要做什麼。
葉楨黑眸與他對視,不閃不避。
謝霆舟眼眸沉寂,停了手中動作,靜靜看著她。
眼下的葉楨和他查到的葉楨相差甚大,她又會易容術,謝霆舟不得不懷疑,她是否也是冒牌貨。
否則怎會對生母下此重手。
可他沒找到葉楨易容的痕跡。
“不可對忠勇侯不利,否則本世子會殺了你。”
語氣鋒銳,似開刃的劍。
“若侯爺不於我為難,我會敬重他,對兄長亦是如此。”
前世,忠勇侯雖不曾對她施於援手,但也沒害過她。
葉楨自小崇拜葉驚鴻,因而對武將天生多幾分好感和寬容。
忠勇侯雖糊塗,卻也是於百姓,於朝廷有功的悍將,葉楨不是濫殺之人。
可若他是非不分,執意要幫自己的家人與葉楨為敵,那就另當別論。
她退離謝霆舟,福了福身,“將軍府的人說不得會找來此處,葉楨先回去了。”
謝霆舟頷首,卻在葉楨離開後,返回了將軍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