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楨的眼神太冷了,滿是戾氣,以至於謝霆舟擔心自己的越矩會讓她徹底疏離自己。
葉楨想起夢裡那一聲聲的呼喚,垂眸輕嗯了聲,問道,“蠻奴還在你手裡嗎?”
另一邊,崔府聽說忠勇侯來找崔易歡,以為他是親自來接崔易歡入府的。
崔尚書還打算拿一拿岳丈的架勢,可忠勇侯卻直接問崔易歡願不願陪他走趟將軍府。
關於葉楨和忠勇侯的流言,崔家也聽到了,且因為他給葉楨家產,崔家還真信了。
“侯爺要帶易歡去侯府是?”
崔尚書狐疑問道。
“本侯已查到今日流言乃王氏所為,要同她清算。”
若不是流言惡劣,竟指向他和葉楨,他今日可以不必來崔家,直接將那葉正卿揍一頓,問問他究竟如何管束妻子的。
可他不懼流言蜚語,葉楨一個女子,將來如何做人。
崔易歡與他雖是合作,到底明面上如今是他的女人,由他的女人出面或許對葉楨更有利。
崔易歡明白他用意,“我願同侯爺前往。”
她也不想謝邦落個與兒媳不清不楚的名聲,會影響霆舟的。
崔尚書反對,“那怎麼行,你如今還不是侯府的人,不好參與。”
葉晚棠與太子的婚約還在,她頗得帝后喜歡。
崔家不願得罪將軍府。
忠勇侯見崔易歡並未退縮,問道,“你母親的嫁妝清單整理好了嗎?”
崔易歡眼眸微亮。
謝邦這狗東西是要親自幫她?
忙點頭,“整理好了,只等拿給父親和繼夫人,讓他們將東西備齊。”
崔尚書聽到這話,急了,“什麼嫁妝?”
崔易歡一個妾室,要帶走她母親嫁妝,那怎麼行?
忠勇侯現在就是個炮仗,見不得崔尚書這嘴臉,懟道,“當然是她母親當年的嫁妝,按大淵律,母亡,嫁妝則悉數留給子女。
崔夫人只有崔姑娘一個女兒,她要入侯府,自然得帶走屬於她的東西。
難不成,你還打算剋扣女兒的嫁妝?”
崔尚書心道,自然是要留下啊。
否則他這滿府吃喝拉撒怎麼辦,兒子娶妻,女兒出嫁怎麼辦?
他的繼室是清流之女,名頭好聽,但根本沒什麼嫁妝,這些年用的都是那商賈女的。
可這些怎能對外人言。
“侯爺不知,我那兒媳是個愛享受的,她雖帶了不少嫁妝入府,但幾乎都被她生前用得七七八八了。”
崔老夫人忙開口,“侯爺放心,剩下的嫁妝我們會一樣不少的給易歡。”
忠勇侯卻看向崔易歡,“你去把嫁妝單子拿來,若有抄寫的副本也一併帶來。”
不等崔家人阻攔,忠勇侯同帶來的婆子道,“你們也一起去。”
那兩婆子有點功夫,稍後也是要帶去將軍府的。
崔家人無法,只得眼睜睜看著崔易歡拿出嫁妝冊子。
她還真抄了副本,還不只一份。
忠勇侯將一副本遞給崔尚書。
“陛下曾給本侯賜妾,本侯從前不識好歹,拂他好意。
如今本侯終於要納妾,求陛下借兩個擅長理賬的管事女官,想來陛下是樂意的。
崔夫人的嫁妝被用了多少,這些年又盈利了多少,甭管過去多少年,以她們的本事都能查得出來。
若臨時纂改,轉移,則是欺君,本侯相信崔尚書當不會行這種糊塗事。”
謝雲舟他們幾個不是他的,皇帝為了早些平息付江的事,不會拒絕他的。
忠勇侯似笑非笑,“人我今日先接走了,如此,她便是我侯府中人,也就能隨我一起去將軍府了。”
怪不得崔易歡要和他做交易,這崔家也是個虎狼窩。
帶著人走到門口時,他唇邊透著一絲惡劣,“嫁妝還勞儘快準備,用掉的便折現,本侯會替易歡處理好此事再離京。”
崔老夫人和崔尚書一口老血梗在喉間,他們嫁女是為謀好處,不是被掏空家底。
等人出了院子,兩人齊齊罵道,“土匪。”
忠勇侯聽到了,冷笑,這就土匪了?
他也是為帥多年,守理慣了,倒叫京城的人忘了他從前模樣,他帶著崔易歡直奔將軍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