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星接話,“馮嬤嬤的確給少夫人下了藥,但是少夫人得菩薩保佑,前一晚進山採夜露寒著了。
飯後胃難受,將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,才提前醒來,稀裡糊塗進山,躲過一劫。”
這話忠勇侯在莊子偷聽過,示意婆子繼續說下去。
“莊上出事後,葉家便多番同老奴打聽少夫人情況,得知少夫人無恙,葉家人很是失望。
柳氏夫人以為莊上死的當真是雲舟少爺,嫌丟人,想讓少夫人擔下這一切。
就給少夫人安排了個與人通姦,合謀殺夫的罪名。
為了汙衊少夫人,她還讓老奴跑了趟葉府。
葉夫人得知柳氏夫人計劃,告訴柳氏夫人,少夫人肩頭有個疤痕,還提醒柳氏夫人記得偷件少夫人小衣。
幸得侯爺和世子及時趕到,沒能讓柳氏夫人陰謀得逞。”
莊上的事已過了熱度,百姓們沒有深究其中細節,紛紛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氏。
“哪有這樣對自己親生女兒的,簡直畜生不如。”
人群裡,不知哪個婦人喊了句。
很快,一片討伐聲響起,都是罵王氏和葉正卿的。
王氏心中發恨,葉楨好端端從莊上回來後,她便想過要將這侯府婆子滅口。
可查到這人回了老家,就派了人去她老家滅口,沒想到她竟落在葉楨手裡。
也就是說,葉楨早就知道莊上的事有葉家參與。
那先前回門和封賞宴,葉楨都是在同他們演戲。
好個賤人。
果然,她果然有問題。
葉楨將王氏表情盡收眼底,神情依舊平靜。
先前,她想著暫沒能力與將軍府正面抗衡,只能藏拙趁其不備給他們痛擊。
可如今,改變飲月他們命運更重要。
這一世,葉家休想再以主家的身份,隨意拿捏飲月他們。
她朝人群后方行了一禮,“王夫人。”
人們順著她的視線紛紛轉身,見是一官家夫人。
那婦人在謝霆舟的陪同下上前,笑著同忠勇侯見禮,而後看向眾人,“我是王御史家的,聽聞我這表妹夫被人汙衊,好奇之下過來瞧瞧。”
她口中的表妹夫,是忠勇侯。
而她正是王老夫人口中,那個愛八卦的兒媳婦。
婁聽蘭生前與她這個表嫂關係親近,她死後,忠勇侯保持與王家來往,王夫人便一直沒改口。
“結果在門外竟遇見了沖虛道長,正想問問他當年是咋給我兒子算的,怎麼一點沒算準,原來竟是個假的。
可我是聽葉家說他批命很靈,才請了他的。”
她有些生氣道,“他當初說我家兒子文曲星下凡,狀元命格,弱冠前必娶妻,騙了我好幾百銀子。
可我家那個讀書就打瞌睡,如今二十一了,媳婦影子也沒瞧見。”
她的話在向眾人證實,此人就是葉家當年請的沖虛道長。
王氏的確找了個假道士,給自己女兒批了個極差的命格,藉此將她送走。
“你胡說,我根本沒和你說過這些。”
王氏反駁,“沖虛道長批完命就雲遊去了,我的婢女親自送他出的城,你是葉楨請來幫她汙衊父母的。”
“你是沒同我說,但你們請道長時是不是到處說他很靈?”
當時為了送走葉楨做鋪墊,王氏夫婦的確對外說沖虛道長極靈驗。
王氏心中惱恨王夫人多管閒事。
“我恰好想給兒子算命,聽了訊息就讓人去葉家請人,沒想晚了一步,追到城外才追上。”
王夫人笑,“這假道長便又坐我王家馬車進了城,當時我家裡正好有別的夫人做客,你若不信,我可請他們來作證。”
她句句是真言,這還是謝霆舟查到的,今日又將她請了來。
王氏狐疑地看向假道長,那人對上她視線就跪下了,“他們給的錢不少,我想著挑些好聽的說,能賺點是點……”
假道士毫無隱瞞,將王氏給了他多少銀子,教他如何撒謊什麼都招了。
王氏臉色漲紅,心裡恨極。
有百姓開口,“好歹是有官身的人家,又不是養不起,也沒很多個孩子,為何要將自己女兒丟去南邊。
實在想不通啊,就算我們窮人家,哪怕家裡就剩一口吃的,也不會輕易將親生骨肉捨棄了。”
“確實不合常理,會不會根本不是她的骨肉?”
“聽說這些年葉家夫婦一直住在將軍府,將將軍府的晚棠姑娘當成寶貝疙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