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勇侯剛看清葉楨使鞭手法,眸底幽深,臉色黑沉,卻還是在武婢抓葉楨時,擋在了葉楨面前。
謝霆舟亦護在葉楨身邊,武婢根本挨不著葉楨,她們也不想對葉楨出手。
因為她們發現,葉晚棠這一段時間的表現,的確如葉楨所言,不配為將軍之女。
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,否則等忠勇侯他們離開後,葉晚棠必不會饒了她們。
先前幫射姑說話被打斷腿趕出去的姐妹,就是例子。
葉楨看出武婢們的心思,不想她們為難,將鞭子還給謝霆舟,轉身離開將軍府。
她和葉晚棠的賬,不是一時能算得清的,也不是幾鞭子就能了結的。
血債若不能血償,她餘生難平,她要葉晚棠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
崔易歡想好好待在兒子身邊,確實有心交好葉楨。
離開前還不忘嘲笑葉晚棠。
“真想不通你為何會覺得葉楨嫉妒你,她在那般艱難的境況下,都沒長歪,還保持一顆仁心。
你除了出身比她好,哪一點值得她嫉妒。
人要自信,不是自戀,得空還是多照照鏡子。”
頓了頓,她又語調悠長,“哦,沒準你這唯一的優勢,都是假的呢。”
葉晚棠神色驟變,接著似站不穩似的,靠在武婢身上,聲淚俱下。
“母親,您一心保家衛國,征戰沙場,疏忽對女兒的教導。
如今,女兒長成無能模樣,被外人欺到家裡,連他府妾室都在踩在女兒頭上,女兒無顏苟活……”
她心裡恨不能將崔易歡撕碎了。
崔易歡比她還小一歲,卻成了大家口中的老姑娘,只能給忠勇侯做妾。
而她今年二十,未婚夫至今下落不明,帝后也沒將她許給另外兩位皇子的意思,她只能空耗著。
看見崔易歡,她就不由想到自己,心中怨恨悲傷交加,偏偏這個人還在自己面前跳得歡。
我定要活剮了她,以報今日之仇,她心裡如此發狠。
面上卻是哭慼慼。
可無人理她要死要活,大家紛紛往外走,只剩被打得不辨人臉,暈在地上的夫婦倆,和將軍府的一眾下人。
葉晚棠一巴掌打在旁邊武婢臉上,自己也暈了過去。
氣暈的!也是疼暈的,葉楨鞭打她時用了內力,能傷臟腑。
而葉楨一行人回到侯府後,忠勇侯吩咐人安置崔易歡。
這本是葉楨的事,他卻自將軍府出來後,沒看葉楨一眼,頭也不回地往書房走。
葉楨眼睫微顫,跟在了他身後。
到了書房,她跪下,“父親。”
忠勇侯冷哼,“你會武?”
“是。”
“那麼當日在莊上,你與婢女敘話,是故意說給本侯聽的?”
葉楨用鞭時灌注了內力,一個有內力的人,又怎會察覺不到他靠近。
“是。”
“所以,王氏說得沒錯,你的確在利用我。”
葉楨如實承認,“是。”
“好得很,你們一個個將本侯當傻子矇騙。”
忠勇侯氣結,眸色發狠,從牆上取下馬鞭,“葉楨,你好大的膽子。”
馬鞭還沒揮出,門就被推開,謝霆舟闖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