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所言為真?”
康樂離開後,忠勇侯問老夫人。
老夫人恨他砍斷付江的腿,冷笑,“虧你還知我是你母親,我的勸誡你可曾聽過。”
忠勇侯無意聽她扯別的,問出心中疑惑,“母親既愧疚,這些年為何不曾見你替她尋找家人?
侯府雖無廣大神通,想來也能幫上一二。”
這不合常理。
忠勇侯覺得老夫人又撒謊了。
若付江只是舊人之子,她何必遮遮掩掩,又有誰因為愧疚,幫外人給自己兒子帶綠帽的?
老夫人如今下定決心要幫付江演到底,就不會對忠勇侯多透露一個字。
“侯爺是大忙人,老身怎敢勞煩。”
她陰陽怪氣。
忠勇侯更篤定心中猜想,知道問不出,索性不問了,讓人將柳氏屍體抬走,對眾賓客拱手。
“今日多謝諸位仗義伸手,改日本侯再答謝。
在諸位離開前,本侯還有一事,想請諸位幫忙見證。
“兒媳葉楨被柳氏磋磨多年,本侯身為長輩多年來毫無察覺,深感愧疚。
這些時日,這孩子將侯府打理得極好,對本侯亦是孝順恭敬。
也是近些時日的接觸,本侯才知葉驚鴻很是在意這個侄女,多年書信教導,戰死前亦記掛她。
本侯身為驚鴻好友,自該關照她在意之人。
故本侯今日決定,將這侯府一半家產贈於她名下,無論將來出現何變故,她都是侯府兒媳,這侯府永遠是她的家。
若往後她能得遇良人,本侯會以她父名義歡喜送她出嫁。”
葉楨愕然,又動容。
忠勇侯提前安排她,是打算公開謝雲舟他們的身份。
他要與付江公開為敵,亦或者他做好了與付江身後人對立的打算。
這樣的情況下,忠勇侯還有心思考慮她的未來,且細心地給她留了退路。
侯府無恙,葉楨可永居侯府,若侯府有難,他則能將她及時嫁出去,讓她不受侯府牽連。
葉楨又生出一絲羞愧。
“父親,葉楨不能要。”
她對忠勇侯只有利用,如何配得這些。
忠勇侯擺手,“這是你該得的,本侯主意已定。”
老夫人震怒,“你果然沒將我這個母親看在眼裡,老身還沒死,侯府的事你就不必透過老身了?”
侯府是瀾舟的,怎能給葉楨。
忠勇侯一副你剛剛不搭理我,如今我也不必搭理你的神情,只當沒聽見老夫人的叫喊,低聲安排吳冬著手去府衙辦理手續。
眾人也是震驚。
崔老夫人是眼紅又心疼,“這自古家產都是留給子孫後代的,還不曾有將家產贈於兒媳的,這對世子和瀾舟公子是否不公平。”
柳氏死了,她孫女極有可能成為正室夫人,那生下的孩子就是嫡子啊。
就算不扶正,不是嫡子,這侯府的家產也有他一份,他的就是崔家的,怎能被分出去。
謝霆舟笑,“侯府是祖父傳給父親的,後頭父親自己屢立戰功又得了不少恩賜,才讓侯府有今日這局面。
父親自己的東西要如何分配,本世子不會有任何意見。”
言下之意,我這未來侯爺都沒意見,你們就不必想太多。
崔老夫人不甘心,偷偷掐身邊的崔易歡,想讓她出來說幾句。
可崔易歡怎會說,她瞭解忠勇侯,他既這樣決定,定然是認定葉楨值得。
誰說都沒用,何況她的霆舟也同意,她自不會與兒子唱反調。
皇宮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