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楨也羨慕。
同時她想到了自己的師父,不知她眼下境況如何,她至今沒收到師父訊息。
葉晚棠那邊,亦沒找到師父。
謝霆舟看出她眼裡有擔憂,稍一想有了猜測。
從王老夫人屋裡出來後,他道,“前些日,我收到訊息,有東梧的死士在兗州出沒。”
東梧國便是這幾年屢屢進犯大淵,最後被他和忠勇侯重創的國家。
也是殷九娘潛入為探的地方。
葉楨聞言,心便提了起來,“可是與我師父有關?”
謝霆舟點頭,“我們抓了一個活口,從他口中得知,他們是東梧定安王的影衛,奉定安王之命追殺偷走東梧情報的探子。”
他們口中的探子正是葉楨的師父,殷九娘,而定安王是東梧手握重兵的異姓王,這次大戰的主帥。
“那你可有我師父的下落?”
葉楨一急,又揪住了謝霆舟的衣袖。
與上次推開她的手不同,這次謝霆舟佯裝沒看見。
“據他交代,殷前輩出了東梧後的路線,皆指向大淵京城,最後在兗州失了蹤跡。
我留了人在兗州,以必要時護她安全,若有殷前輩的訊息,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,我再告知於你。”
“那影衛可有說我師父她有無受傷?”
話問出口,她已經知道答案了,自己也曾被追殺過,怎可能毫髮無傷。
謝霆舟不瞞她,“傷了,但情況還好。”
安定王的影衛武功個個高強,若殷九娘情況不好,也擺脫不了他們。
葉楨也知這個道理。
她鬆開謝霆舟,同他道謝。
心裡急著回房給飲月去信,讓她帶一部分人轉道去兗州,另一部分繼續來京。
待信發出去,她意識到一個問題。
謝霆舟既有師父的訊息,大可以此要挾她做人皮面具。
他卻拿出銀票,沒提半句師父的事,可見那時他並不打算說。
後來他為何又主動告知?
葉楨將今日事情想了想,得出一個不太可能的結論。
是因為她在飯桌上想到了師父,流露出了擔憂,謝霆舟才據實以告嗎?
可謝霆舟為什麼要顧及她心情?
葉楨覺得難以置信,又想不到別的原因。
因為這件事她到後半夜才睡。
謝霆舟同樣轉展反側,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或許會叫葉楨多疑。
但那已是他極力剋制。
當年他遭遇變故,跌落地獄,是葉楨救贖了他。
他第一次情動,想過放下一切陪她遊走江湖,可他們不放過他,讓他與葉楨失散多年。
這些年他始終在尋她,身邊出現別的女子時,也不曾多看一眼,故而他急著確認葉楨是不是他要找的人。
確認後,他不願她平白擔心,想著等有了殷九娘確切訊息再告知她。
可在飯桌上,她眼裡的擔憂落寞太甚,又叫他不忍心隱瞞,才有了後頭的事。
警覺如葉楨,待她冷靜下來定然會察覺端倪。
謝霆舟盯著自己的衣袖良久,坐起身,吩咐邢澤,“將去南邊的人撤回,讓他們與兗州的匯合。”
先前他得知葉楨做的素蟹粉是南邊口味,猜想那姑娘是南邊人,就派了一隊人前往南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