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徐徐圖之,在相爺抓不到把柄的情況下,斷了李承海孕育子嗣的能力,亦給蕭氏下了絕育藥。
這些年她常愧疚不能真正為女兒報仇,卻沒想到,原來女兒當年並未死,而是被蕭氏賣了。
她自小被賣給李家做童養媳,不顧世人嘲笑學了殺豬供李恆讀書,替他生兒育女,替他伺候走公婆,可他卻在平步青雲後另娶他人。
偏她是童養媳,身後無孃家,長子的命運和前途又握在男人手中,她當真是恨死了童養媳這個身份。
蕭氏卻又將她的女兒賣做童養媳,殺人誅心,當真歹毒。
葉楨眸色微動,“那相爺會不會知道玉孃的下落?”
她始終覺得,後宅女人能作亂,大多是男人的原因。
就像先前的忠勇侯府,若不是忠勇侯輕信柳氏和舒六娘,哪會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。
而李相國求權,一開始需要仰仗蕭家,未必不會縱容蕭氏。
能從一個需要靠妻子殺豬供養的落魄世家子,鑽營到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李恆可不是沒腦子的。
未必看不出那嬤嬤是替蕭氏辦事。
還有,玉娘失蹤和傻子一家被滅門,總不能是巧合。
“我懷疑過他有包庇蕭氏。”
沈氏臉色發白,“但我沒懷疑過他會坑害自己的女兒。”
虎毒不食子,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,縱然不甚喜歡,也不曾苛刻。
只是在女兒死後,沒有深究她的死因,所以即便懷疑,她也只懷疑過或許李恆知道女兒是被蕭氏所害,但礙於蕭家,他選擇了包庇蕭氏。
人家到底是夫妻,葉楨點到為止,沒再提李相國。
而是承諾會竭力替沈氏查玉孃的下落。
沈氏來的時候還想同葉楨套取更多女兒線索,好自己去找。
但眼下她徹底不敢了。
她現在也怕此事李恆有參與,而她母子生活在李恆眼皮子底下,她擔心自己舉動會被李恆發現,反而壞事。
“郡主,無論結果如何,我都記你這個恩情。”
又說了會兒話,她便打算告辭。
沒想挽星急急跑來,“小姐,李小姐被那小公子氣哭了。”
原來,李歲歡惦記穗穗那晚的英勇表現,便請挽星帶她去結識穗穗她們。
誰想路上遇到了在侯府四處閒逛,到處熟悉的赫連卿。
赫連卿看到李歲歡,一雙眼珠子就粘在了她臉上,還摸著下巴,十足浪蕩模樣。
說道,“這個妹妹瞧著好生眼熟,似前世見過般。”
一開始李歲歡還不知他是男子,只是覺得他有些冒昧,福了福身便打算離開。
誰想赫連卿得尺進寸,竟伸手去摸李歲歡的臉。
“別動,讓爺好好看看。”
扶光和蔡月牙都知他是男的,自然要阻止,加上赫連卿剛剛那話,李歲歡才知他是男的。
自小學女戒長大的姑娘,被男孩子那般輕浮,可不就哭了。
赫連卿見她哭,也慌了,“你別哭啊,你若覺得爺佔你便宜,爺可以認你做妹妹啊,爺摸自己的妹妹總不打緊……”
他這話讓李歲歡哭得更兇了,偏他還不肯讓李歲歡走,追著問她姓甚名誰。
葉楨到時,他還攔著李歲歡不讓姑娘走時,葉楨提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人拎開,“你若要做登徒子,便不必留在我府上。”
赫連卿被李歲歡哭的有些不知所措,又覺被葉楨兇了,葉楨還要趕他走,頓時也紅了眼,“爺才不會對一個黃毛丫頭做登徒子,爺只是覺得她和阿孃的畫像長得有些像。
祖父總擔心爺沒別的親人,將來他走了,爺一個人可憐,爺不想祖父死不瞑目,爺就來找阿孃的親人,所以才問她姓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