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天前,一個珠寶商突然死在了街頭。在其他地方,這或許只是一起普通的命案。但在長青鎮,這簡直是天方夜譚。這裡有“生機意志”的庇護,任何非自然寂滅都不應該發生。
更詭異的是,死者除了表情驚恐外,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任何傷痕。沒有外傷,沒有中毒跡象,甚至連內臟都完好無損。就好像他的生命之火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直接熄滅了一般。
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——他的寂滅背後,存在著其他神明的意志。
鎮自治聯盟意識到事態嚴重,立即向正道法閣求助。但就在等待回應的過程中,又有兩人以相同的方式死去。三起命案都發生在夜間的街道上,這讓整個小鎮陷入了恐慌。
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,商鋪提前關門,夜幕降臨後的街道空無一人。恐懼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,每個人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。
城鎮管理層被迫實施戒嚴。而就在宵禁的第一天,又有一個醉漢倒在了酒館外五米處。他的死狀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模一樣,面帶驚恐,卻找不到任何致命傷。
“這就有意思了。”林默合上書本,目光投向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空。夕陽的餘暉給城市鍍上一層金色,卻也拉長了建築物的影子,讓整個城市顯得格外陰森。
在這個不該有寂滅的地方,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突破“生機意志”的庇護?而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受害者之間,又有著怎樣的聯絡?
更重要的是,這一切與他的試煉又有什麼關係?
林默皺眉沉思,梳理著剛剛得到的線索。他想起房間桌子上那份秩序署的卷宗。兇手是“衰敗”信徒的可能性,幾乎為零。這個判斷讓他眉頭越皺越緊。
“如果是‘衰敗’信徒所為……”林默喃喃自語,眼神逐漸凝重,“屍體必然會留下腐爛的痕跡。這算是對信仰的褻瀆,也是對恩主的獻禮。”
可眼下的屍體,乾淨得有些詭異。沒有腐爛,沒有傷痕,就像是睡著了一般。這種寂滅方式,反而更像是某個瘋子在刻意製造恐慌。
能做到這種程度的,要麼是“暗蝕”信徒,要麼就是“寂滅”的追隨者。
思索兇手的信仰並非無的放矢,這是破題的關鍵。“寂滅”與“生機”同屬“生命”道途,雖然理念有所差異,但並不對立。
從“盛極必衰”這句話就能看出端倪。它庇護的是生命個體在正常壽命內的生機,而非生命體本身。因為在“生命”道途中,“寂滅”才是最終的歸宿。
“嘖。”林默摸了摸下巴,眉頭緊鎖。“寂滅”的試煉,終究需要獻祭。那麼這一次,是要獻祭一個扭曲了居民寂滅方式的“暗蝕”信徒,還是要按照“寂滅”信徒的手法去狩獵目標?
一個是追查真相,一個是助紂為虐。兩條路徑,南轅北轍。選錯了,就是萬劫不復。
正當林默冥思苦想時,他不經意的抬頭一瞥,看到不遠處的商覽也在低頭沉思。這位“愚昧”信徒顯然也意識到破題關鍵在秩序署,比林默更早一步到達這裡。
太陽的餘暉在商覽身上投下一道陰影,他的表情晦暗不明。看到林默也來了,商覽冷哼一聲,揚長而去。他的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,彷彿要與地平線融為一體。
林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不禁莞爾。“愚昧”信徒向來自命清高,不屑與人為伍。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出了什麼,還是單純厭惡群體行動。
收集完情報,林默在鎮上閒逛了一會。街道兩旁的店鋪陸續關門,行人越來越少。居民們行色匆匆,臉上的惶恐越發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