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熙寧心中莫名其妙,叫她來又叫她走,正要退下。
平樂公主打量一番,閃過鄙夷,這也沒什麼特別的,紀墨卿怎麼會把這種人留在身邊,故意留她,說道:
“來都來了,就在一旁伺候吧。”
袁氏雖然想趕她走,但公主發話也只能應下,朝她冷聲道:“還不謝過平樂公主!”
安熙寧不卑不亢:“謝平樂公主。”
太子妃不禁多看了眼,知道她們的身份還能如此平淡,如果不是裝的,那倒有點意思。
一場小插曲過去,袁氏準備的茶點到了。
太子妃難得露出期待的神情,等袁氏把東西端上桌後,臉上期待的神情淡去,淡淡皺起眉頭。
“這不是百花樓的雲霧茶和軟糯糕嗎?”
袁氏沒品出對方口中的不滿,認真回道:“太子妃慧眼,這確實是百花樓的雲霧茶和軟糯糕,受無數文人雅客追捧……”
“紀夫人是在跟本宮開玩笑嗎?”太子妃的語氣頓時嚴厲起來。
袁氏嚇了一跳,這才察覺對方的臉色早就變得陰沉,立即道歉:“請太子妃恕罪,您不是要百花樓的茶和茶點嗎?”
太子妃的臉上早沒了先前的和氣,神情冷淡:“本宮說的是金陵第一樓的菊香樓,誰說要百花樓的,那不是侯府的鋪子嗎?你不知昨日的事?”
袁氏愣住,她昨日在府裡沒出門,並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,看向吳瑩,後者也搖頭表示不知菊香樓發生了什麼。
“回太子妃,臣婦確實不知您說的情況,現在鋪子是世子在管。”
太子妃蹭的起身,面帶怒意:“不願便直說,本宮豈會強人所難,竟然拿世子說事,世子癱瘓在床如何管菊香樓!”
袁氏嚇得跪下,得罪了太子妃就是得罪太子,那侯府的處境還得了,急忙認錯:“太子妃息怒,臣婦確實不知菊香樓怎麼回事,還望……”
說著忽然想到什麼,猛地看向被晾在一旁的安熙寧,終於反應過來怎麼回事,大聲喊道,“太子妃,她一定知道怎麼回事!”
“她?”太子妃和平樂公主不約而同看向安熙寧。
安熙寧原本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忽然被看著,頷首低眉,也沒有隱瞞此事,也瞞不住。
“如果太子妃說的是白老爺和辜老爺昨日在菊香樓品的茶點,那確實出自世子院,如果不嫌棄,妾身去取些來。”
太子妃原本以為會白走一趟,沒想到陰差陽錯又遇上了,臉上的厲色緩和下來:
“坐這也無意,隨你同去吧,順便看看世子,太子殿下一直擔心他的身體。平樂,你就在這稍候吧。”
“嫂嫂,我也去見見他吧,自從求父皇跟他解除婚約後還未見過他。”平樂公主說道。
安熙寧又聽到不可思議的話,平樂公主竟然跟世子大人有過婚約……裝作沒聽到,走在前面帶路。
袁氏和吳瑩被留在原地沒人理會,去也不是,不去也不是。
袁氏一臉恨恨之色,自己禁足的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忍不住責怪吳瑩:“瑩瑩你別天天就待在自己的房間,也管管府裡的事,我這都是為誰操心!”
吳瑩也沒想到短短几日世子院竟然做出這麼大的事,是她疏忽了,安慰袁氏:“母親別急,是兒媳疏忽了,重點是眼下趕緊跟上去。”
“我還不知道呀,要你說!”
兩人急忙追上去。
安熙寧帶她們來到世子院,先領著她們到世子屋。
“世子大人,太子妃和平樂公主來看您。”
屋裡一下烏泱烏泱來了好多人,紀墨卿面色冷淡,最近怎麼回事,不僅侯府的人,連外面的人都很莫名來看他。
他躺在床榻兩年多都沒見過這烏泱烏泱的一屋子人,“微臣腿腳不便,不能給太子妃和公主殿下行禮了,還請勿怪。”
“世子免禮,太子殿下一直擔心你的身體,可有好轉?”
“有勞太子殿下記掛,好多了。”紀墨卿說著悶咳一聲。
安熙寧趕忙倒茶水上前伺候,紀墨卿任由她扶著起身,兩人早習慣了這樣親密的接觸,但這在平樂公主眼中看起來卻格外刺眼。
不知是自尊心作祟還是什麼心理,一個她退婚的人竟然從進屋後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,忽然冷嘲熱諷:
“沒想到世子這麼孤僻的人,竟然會留下一個低賤的典妻在身邊伺候,是怪我當初請父皇解除婚約報復我嗎,故意用一個腌臢下人伺候跟我有過婚約的人,簡直就是在羞辱我。”
安熙寧被罵得莫名其妙,紀墨卿沉下臉,看來是給她們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