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人如何看與我何干,侯府的臉面從來都不是靠守規矩讓別人尊重的。這是我的事,祖母便不要操心了!”
紀老夫人皺起眉頭,有些生氣,覺得紀墨卿這話太不懂事了,眼下侯府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無限放大。
這話讓袁氏找到了空隙想要挑撥他們,故作嚴厲說道:
“世子你怎麼對我衝都沒關係,但老夫人是你的祖母,你怎麼能這麼跟老夫人說話,眼裡還有沒有孝道,母親又沒說追究安氏的過錯,你還依依不饒。”
紀墨卿沉下臉,下頜浮動,安熙寧知道他這是要發怒的前奏。
她不想世子為了這種小事跟老夫人鬧彆扭,神情帶著懇求:“世子大人!”
紀墨卿在暴怒的邊緣,對上她懇求的目光,內心的怒火莫名歇了下去,一臉無奈,等了會兒還是朝紀老夫人拱手道歉。
“祖母息怒,孫兒知錯了,以後一定注意,您老別生氣,氣壞了身子可不好。”
紀老夫人面露詫異,孫子竟然也會主動認錯,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。
她忍不住看了眼安熙寧,孫兒的脾氣她最清楚,安氏竟然一句話就把他的脾氣壓了下去,嚴肅的臉色柔和下來。
“好了,這也不是什麼大事,祖母也是擔心安娘子被別人指指點點,人家肯定會先指責她不懂規矩。”
紀墨卿倒沒想到安熙寧的處境,這次態度更加真誠地應下,以後一定會注意。
袁氏本來想讓他們祖孫倆爭吵的,沒想到被安氏這個小賤人一句話就緩和了氣氛,憋了一肚子氣。
袁氏被晾在一旁沒人理會,紀老夫人慈祥笑著看向安熙寧,給卿兒租典妻果然是正確的。
這丫頭要是能順利懷上卿兒的孩子,那就是整個侯府的恩人了,想到孩子的事兒,老夫人問道:
“寧寧,上次給你的藥吃完了嗎?吃完的話要及時跟祖母說,懷上孩子前一定要多補,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白白胖胖。”
安熙寧面色一滯,老夫人的話怎麼拐到孩子上面來了,這怎麼回答,她向世子投去一抹求助的眼神。
紀墨卿別開臉當沒看到,祖母又不是在問自己。
她只能紅著臉,硬著頭皮說道:“回老太君,在吃著,還有的。”
“嗯,有動靜沒有?”紀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期待。
紀墨卿擔心安熙寧露餡,趕緊打斷這個話題:“祖母,這種事哪有這麼快的!”
“是祖母心急了,這種事是要講究緣分的。”紀老夫人哈哈笑了聲。
紀墨卿剛說完,忍不住急促咳了兩聲,出來太久了,身體有些發虛。
安熙寧一臉急切:“老太君,世子出來許久了,身體虛弱,不如先回房再說。”
紀老夫人點點頭,趕緊送回世子院,安熙寧伺候他喝了口暖茶才稍緩些。
紀老夫人帶著埋怨:“你有什麼事非要出門,有事兒讓下人去辦不就好了,萬一在外面出點事兒怎麼辦。”
要知道自從紀墨卿患病以來,可從來沒出過府!
安熙寧又想道歉,被紀墨卿看了眼,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。
紀墨卿看了眼在門外的袁氏,隨口回道:“是菊香樓的事,有人想把菊香樓毀了,那是母親留下來的,我自然不能允許。”
紀老夫人皺眉:“什麼人這麼大膽子,竟敢針對菊香樓!”
“是對門的百花樓,不過已經沒事了,那個掌櫃和周仁正都被衙門帶走了,百花樓今日之後只有關張一個結果。”
“周仁正?那不是寧寧夫家的姓名嗎?還是同名同姓?”紀老夫人對外面的事顯然不瞭解,疑惑問道。
紀墨卿也沒多解釋:“是一個人,說來話長,這些事祖母就不要操心了。”
他一直有注意袁氏的反應,後者在聽到百花樓的掌櫃被抓了,明顯神情驚慌。
他一直懷疑菊香樓的敗落是袁氏故意為之,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!
百花樓掌櫃提到東家的話他十分在意,袁氏要是百花樓的東家,七掌櫃不至於要以死明志,但不是袁氏那又是誰,跟袁氏又有什麼關係?
這件事他要查清楚,如果真牽扯什麼人,萬一因為此事針對安熙寧,豈不害了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