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這麼一說,紀忱又遲疑了,萬一真的適得其反就完了,試探性問道:“那你覺得應該如何?”
“讓二夫人隨妾身一同去解釋吧,如此大家看了應該能消除一些誤會。”
“我同去?”袁氏有些遲疑,現在外面罵她罵得最兇,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。
侯爺想了想卻沒有遲疑,“確實如此更好,你們在人前還要表現出關係非常好的樣,這樣我在朝堂上面對彈劾也有說辭。”
袁氏還是不太想去:“侯爺,妾身有些擔心……”
“沒事,明日我安排幾個府衛隨你們一同前去菊香樓就行,沒人會生事的。”
袁氏聞言,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應下:“那好吧,妾身明日同去便是。”
他們走後,陳老爺子從屋裡出來,剛剛聽到他們的對話了,有些不滿她替侯府說話。
“安丫頭,你不會真的信一個嬤嬤能瞞著主子做那些事吧。”
“陳老爺慧眼,妾身也沒那麼天真。”安熙寧解釋道,“只是妾身是侯府的典妻,總歸要顧及這個立場。況且即便不解釋,過段時間也是會過去的,嬤嬤已經承擔了所有事,也受到了懲罰。”
陳老爺子自然明白,倒也沒真想著要侯府怎麼樣,只是想替兩個孩子出口氣,順便噁心一下紀忱。
“你這麼做是對的,能緩和還是要緩和一下,不然你在候府的日子不會好過。卿兒臥病在床,終歸不能太費心神在這種事上。”
安熙寧點點頭,她也是這個意思,不能什麼都靠世子,她拉袁氏一起去也是想讓大家發洩一下情緒,這事兒便過去了。
“好了,卿兒就交給你了,好生照顧。我打聽到過段時間,會有一隊西域的人來金陵,西域向來有奇術,到時候我想請他們幫卿兒看看,說不定有一線轉機。”
陳老爺子的話讓她眼眸一亮,她自然是希望世子平安無事的。
“不過此事還不知多久來,先不要跟卿兒說,免得到時候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”
安熙寧點點頭:“知道,陳老爺費心了。”
陳老爺笑笑:“他是我唯一的外孫,我費心是應該,倒是老朽該謝謝你,此次過來看他,覺得他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,想必是因為你悉心照顧的緣故。”
安熙寧沒有在意陳老爺的話,便是真的變了也是因為平樂公主,怎麼會因為自己。
次日,袁氏盛裝出行,安熙寧還是和平日一樣樸素的打扮。
她們分兩輛馬車乘坐,袁氏怎麼可能會願意跟典妻同乘一架馬車。
半個時辰,兩架馬車來到十里秦淮,這會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,她們就是選人多的時候來好解釋。
大家見是侯府的馬車,有人便作怪往馬車下扔木棍,讓馬車顛了一下,然後引起一陣鬨笑。
馬車緩緩停在菊香樓門前,袁氏先出來,她向來都是要最矚目的,一出來立馬吸引眾人的目光。
“這不是侯府的二夫人,她怎麼會來十里秦淮。”
“誰知道,安娘子就是她害的吧,還想誣陷別人私通,可真夠壞的。”
“咱們怎麼說也受過安娘子一頓茶水,得給她出出氣呀。”
幾個紈絝公子相似一眼,隨即從樓上拿東西砸那匹馬,馬受驚嘶鳴一聲,躍起來。
袁氏正在下馬車,一個踉蹌摔倒在地,華麗麗的衣裳沾了滿身泥土。
她頓時怒喝:“誰!誰在作祟!”
有人喊道:“你自家的馬受驚了,想像誣陷安娘子那樣誣陷我們嗎,我們還怕被畜生撞到呢!”
“哈哈哈”又是一陣鬨笑。
能來菊香樓的富家子弟都是非富即貴,也沒太把衰落的北明侯太當回事,更何況是一個妾室。
袁氏氣呼呼爬起身,今日是來解釋的,只能忍著,地上不知哪來的許多果皮,她沒注意看,一腳踩下去,又是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。
袁氏衣服沾滿瓜果皮,盛裝露面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變得狼狽不堪,她快要氣炸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