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媚月的話。安嬤嬤冷著臉，手還保持著抬起的姿勢：“還敢頂嘴！”
媚月捂著臉，眼中閃過一絲恨意。但在對上蘇玉華平靜的目光時，她又迅速低下了頭。
蘇玉華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。規矩自然要立，但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。她注意到黃月說話時的細微表情變化，心中已有了計較。
“既然是這樣，那就搜屋子吧。”她淡淡道。聲音不疾不徐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黃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，但很快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“不過...”蘇玉華微微一笑，那笑容讓黃月心頭一緊，“先從你屋裡搜起。”
黃月臉色瞬間變得蒼白：“少夫人...”
蘇玉華已經邁步向映月閣走去，裙襬在青石板上輕輕拂過：“畢竟是你的東西丟了，總要先確認你有沒有放錯地方。”
黃月站在原地，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。那日蓮心的事情突然浮現在腦海中，讓她心跳如擂鼓。她以為那事已經過去，但此刻看著蘇玉華平靜的面容，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媚月捂著臉，看著蘇玉華的背影，眼中閃過詫異。這位少夫人，似乎和傳聞中不太一樣。她悄悄打量著蘇玉華的背影，心中暗自盤算。
映月閣內，幾個丫鬟正在翻箱倒櫃。陽光透過窗欞，將房間照得通亮。黃月站在一旁，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，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黃月的房間並不大，但蘇玉華帶人進來時，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。丫鬟們翻找著，每一個抽屜、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。
蘇玉華站在門口，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。被翻動的被褥、散落的首飾、凌亂的妝奩，每一處細節都落入她的眼中。
房間裡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，蘇玉華微微皺眉，這味道似曾相識，卻又說不上來在哪兒聞過。
“少夫人，您看。”孫嬤嬤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。老嬤嬤手裡捧著個小巧的磨盤，從雜物堆裡翻出來的。
這磨盤約莫巴掌大小，做工十分精緻。蘇玉華注意到磨盤的縫隙間積著些許粉末，顏色淺淡，乍看像是尋常麵粉，但仔細看去又覺不對勁。
黃月原本靜靜站在一旁，見到磨盤的剎那，眼底閃過一絲慌亂，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。她的反應沒有逃過蘇玉華的眼睛。
“這是什麼？”蘇玉華接過磨盤，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花紋。
“少夫人！”黃月突然撲了過來，一把抓住磨盤，眼淚瞬間湧出，“求您了，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！”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周圍的丫鬟們面面相覷，有幾個心軟的已經紅了眼眶。
“我小時候......”黃月抱著磨盤，抽抽噎噎地說道，“每次看爹孃磨豆腐，我都想幫忙。爹心疼我，特意找木匠打造了這個小磨盤給我玩。”
她說著，眼淚越流越兇，“現在爹孃都不在了，這是我唯一能記住他們的東西。少夫人要罰我，要打我，我都認，就是這個...這個我真的捨不得。”
蘇玉華聽著這番話，目光在黃月臉上停留。這丫頭倒是個好演員，懂得利用旁人的同情心。可惜，她不吃這一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