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蕊顧不得多問，拉著沈玉華就往司雲麒的院子跑。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低著頭避開，更讓她心中不安。
推開房門的瞬間，司蕊如遭雷擊，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飯桌旁，她那向來獨來獨往的兄長正和一位美豔女子相對而坐。燭光映照下，那女子的容顏愈發動人，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。
更讓司蕊心驚的是，司雲麒手裡正剝著蝦，那女子碗裡已經堆了好幾只剝好的。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兄長對誰這般體貼。
“卓瑾萱！”司蕊尖聲喊道，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。
卓瑾萱優雅地放下筷子，嘴角掛著淺笑，“蕊兒妹妹回來了。”她的聲音輕柔婉轉，彷彿能化開冰雪。
司雲麒也站了起來，臉上有些不自然，“蕊兒，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？”
司蕊氣得渾身發抖，指著卓瑾萱，“哥，她怎麼會在這？這些箱籠，這些丫鬟，難道......”
“瑾萱在錢德公府受了委屈，暫住幾日。”司雲麒解釋道，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。
“暫住？”司蕊冷笑，“她都嫁為人妻了，住在我們家像什麼話！哥，你難道不知道外頭會說什麼閒話嗎？”
卓瑾萱起身走向司蕊，裙裾曳地，“妹妹，當年在姑母家，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。你何必這般生分？”
“別叫我妹妹！”司蕊甩開她伸來的手，“你當年可從沒正眼瞧過我！現在裝什麼姐妹情深？”
司雲麒皺眉，“蕊兒，不得無禮。”
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司蕊的怒火，“哥，你真被她迷住了？你忘了前幾天你腹瀉的事了？那麼嚴重的病，來得蹊蹺，去得也蹊蹺！”
此話一出，卓瑾萱臉色微變，但很快又恢復如常。
司蕊冷笑，“我可是知道，你的嬤嬤在醫館買春藥，還鬧出人命來了！那個夥計，是不是你們滅口的？”
卓瑾萱身後的嬤嬤立刻跪下，“小姐冤枉啊，那是老奴自己......”
“你少在這裝！”司蕊打斷道，“分明是你們想對我哥下藥！”她轉向司雲麒，“哥，你睜開眼看看，她是什麼人！”
司雲麒臉色陰沉，“蕊兒，不得胡說。我那日是自己吃壞了肚子，與旁人無關。”
司蕊不敢置信地看著兄長，“哥，你竟然還替她說話？你......”
“夠了！”司雲麒厲聲打斷她。
司蕊怔怔望著司雲麒，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。她從未見過自己的兄長用這樣的眼神看人，那眼神裡帶著幾分維護，幾分憐惜，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院中的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。這香氣讓司蕊不由得皺起眉頭，想起前幾日自己也曾聞到過這股味道。
“卓嬤嬤，你快起來。”司雲麒的聲音溫和，眉眼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情，“這事定是有什麼誤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