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,承光殿。
張禹早已站在殿門,等候劉隆的到來。
“儲副劉祜今日怎麼跟了過來,有些奇怪......”很快,他便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兩人,目露思索之芒。
此刻,兩個人正一前一後朝這邊走來。
“陛下,東宮甚遠,為何不坐青蓋。”看著氣喘吁吁的劉隆,劉祜疑惑之間問了一句。
“朕願意,怎麼你嫌累了?”劉隆冷哼,駐足,看了過去。
雙目之中難掩的鋒芒直視,劉祜當下惶恐。
“陛下,我知罪!”劉祜彎腰揖禮,內心嘀咕:“他怎麼會有如此目光,讓我內心膽寒。”
“這小崽子,一路上鬼鬼祟祟不斷打量我,內心指定沒憋什麼好屁!”
暗自思忖之間,劉隆也看到了張禹,便徑直走了過去。
張禹看到這一幕,手捋了捋蒼白的鬍鬚,點了點頭。
“太傅,您久等了。”劉隆恭敬揖禮,儼然一副好學生的樣子。
“陛下!”張禹恭敬道,然後看了看劉祜問道:“儲副今日怎麼前來,太后沒跟老夫說過?”
看著眼前張禹,劉祜也是不敢有半分怠慢,立刻躬身道:“太傅,太后命我為陛下陪讀,侍奉陛下左右,因此便也跟來了。”
“陪讀......”張禹內心疑惑,但也沒再言語。
“既如此,請陛下,儲副一起入殿。”
劉隆看了看張禹,立刻道:“太傅,學堂之上豈可有旁人......劉祜就在院內亭下等候,不必入殿了。”
“這......”張禹有些不解,看向了劉隆。
“諾!謹遵陛下。”劉祜內心只恨得牙癢癢,但表情平靜,恭敬回道。
“老子哪裡得罪他了,這小比崽子竟如此針對我......”看著兩人入殿的背影,他憤怒不已。
他內心揣摩,怎麼也想不出眼前這位小天子為何如此厭惡自己。
“他這麼小,怎麼會有這般心思......”
......
殿內,劉隆坐在案几之前,其上也已經擺放好了學習之用的‘簡牘’。
“陛下,學習五經之前,我們先來講講儒家。”聽到張禹這番話,劉隆也是來了精神,便抬頭望了過去。
他也想看看,眼前這位太傅對儒家的評價。
“太傅,您請說。”
“自先秦時期,孔夫子便創立儒學一派,以仁為核心尋求治國救世之道。但一直到前漢時期獨尊儒術開始,儒家終於走上了一家獨大的地步。”
“中間為何沒有盛行?”劉隆問了一句。
張禹點了點頭,滿意地說道:“商重宗教好法事;周天下後,亦立文教勤民事;秦以法家立國一統天下,但法家重法而輕民,苛政無度,以致亡國。”
劉隆聽得很認真,內心也在思考。
見狀,張禹繼續道:“高祖終秦,雖承秦法,但卻摒棄法家,奉行道家黃老學說,直至武帝時期,儒家終於走在了前列,直至現在。”
“為何如此?”
“因為時機!”張禹回了一句。
“秦建國之前,乃是六國戰亂,因此嚴苛法律,促使國家強大,以戰養戰吞併六國。漢得天下後,採用黃老之學,修生養息,以穩固政權。漢武帝時期,國家已然壯大,這時候,就需要一個穩固政權,建立尊卑秩序的手段。”
“儒家不是用來打天下,但卻可以用來守天下!”
劉隆點了點頭,說到:“因此,如今我們大漢依然推崇儒家,選用儒生。”
“陛下聰慧!但,有一點,陛下必須明白。”
劉隆注目。
“儒皮法骨!”張禹緩緩說道:“陛下乃是一國之君,承天之命。如何治理天下,乃是你的手段,儒家只是其中最佳的選擇。但身為君主,卻不可落於下乘,心中必立於法,約束百官,掌管朝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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