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樂宮中,一片肅穆。
張禹在聽完這件事情的始末之後,也是眉頭凝重,思索了片刻。
鄧綏也沒有催促,而是一直在靜等。
尹勤也是看著張禹,內心嘀咕:“太傅不會為周章辯解吧......”
要知道張禹在身為太尉之時,周章等人便和其走得很近,可以說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。
就在這時候,張禹開口了。
“太后,這件事情不能掉以輕心,周章此人雖說是我舉薦,但按照尹司徒種種說法,還是頗為不對勁,必須立刻解決。”
作為老臣,他深知事關朝綱穩定,就算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,也不能掉以輕心。
“太傅認為此事,現在應該怎麼處理?”鄧綏點了點頭,聽到了自己心裡想要的話。
就在張禹沉思之際,一旁的尹勤卻是有些著急,立刻道:
“太后,還等什麼,立刻秘密派遣虎賁軍捉拿周章,先發制人控制住再說。”
尹勤的想法很簡單,寧可錯殺,也堅決不能放過。
而且,藉著這件事情,也能夠除掉礙他眼的周章,可謂是一舉兩得。
鄧綏沒有說話,依舊看著張禹。
劉隆也是掃了一眼尹勤,內心暗道:“沒腦子的傢伙,你心裡究竟想什麼,在場誰不知道。”
如今周章位列三公之一,在外朝影響力頗為不俗。
而且此人平日間處理政事也是兢兢業業,在京師儒士之中也是名聲很好,若是按照你尹勤一個人口空無憑的說法就去將其拿下,那成什麼了?
昏君?
要是真抓錯了,鄧綏這幾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望威儀,豈不要付出東流,真成了後宮亂政!
這顯然不是鄧綏想要的結果,也不是她一直以來處事的方式。
“不可!”張禹臉色陰沉,立刻說道。隨後他轉頭看向鄧綏:“太后,臣認為有件事情極為重要,必須先解決掉!”
“何事?”鄧綏聞言,目光一閃。
“太后,臣想了想,若是周章想要謀亂,他要怎麼做才能有必勝的信心去一舉拿下朝廷大權......”張禹說完,看了看鄧綏,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劉隆身上。
“是陛下!他周章若想成功,要做的第一步必定是控制這北宮,將太后和陛下掌握在手裡。”尹勤在聽完之後,臉色忽然大變,立刻脫口而出。
張禹點了點頭,再一次開口道:“司徒一語中的,只有控制了北宮,進而才能控制整個禁中,然後下發矯詔。”
那麼——誰是這場爭鬥裡面的關鍵?
不言而喻,當然是鄧綏和劉隆,這是唯一的的途徑。
只有這樣,才能控制禁中中樞,然後拿下尚書檯。
聽著三人的交談,劉隆的眼珠子轉的飛快,心裡暗自點頭:
“全都說在點子上了,太傅的分析和我不謀而合,那麼宮中一定有亂賊!”
此刻,鄧綏頭腦也是一片清明,猛地反應了過來,明白了張禹話中的意思。
她雙眸之中帶著一抹寒意:“太傅所言即是,你認為是誰?”
“剛才蔡常侍帶我來永樂宮時,特意走的小道,想必太后內心已經有了判斷,臣斗膽說一句,這宮中的宿衛之中一定有問題!”
尹勤和蔡倫聽著兩人的對話,也是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太傅之意,指何人?”鄧綏臉色陰沉,問道。
“周章擔任光祿勳多年,兼管宮中衛尉,舊部甚多,且此人對待下屬極為仁善,很會籠絡人心。
如今禁軍有虎賁中郎將鄧悝,他乃是太后之兄長,一向忠貞,肯定和此事無關。”
“那麼,周章所能依靠最接近太后和陛下的人選只能是羽林軍!”
“羽林中郎將!王尊、叔元茂......”
“太后,此二人也是在周章為光祿勳之時提拔上來的,臣記得!”尹勤猛然想到了一些,立刻開口道。
鄧綏雙目寒光一閃,輕聲道:“蔡倫,召鄧悝前來!”
這聲音雖輕,但那話中的冷意卻是讓人不寒而慄。
......
此刻,北宮西北之角,羽林軍官署之中。
“王尊,如今萬事俱備,一旦司空令下,我們就可以直插禁中,一舉拿下太后!”
“兄弟,來乾一杯......就這兩天了,一旦大功告成,我們就能成為這大漢的功臣,封候拜將,享無盡的榮華......”聽到叔元茂所言,王尊也是大笑。
“沒想到我們兄弟二人,此刻卻成了這場鬥爭的關鍵!”叔元茂幹了一杯酒,笑著說道。
“我們兄弟二人身處禁中,這所有的一切還不是握在我們手裡,這就是天意!”
王尊說完,拿起耳杯,正要喝酒之時,忽然猛地轉頭,看向了門外:“兄弟,你可聽到外面有響動?”
叔元茂側耳聽了一下,喝了一口酒,笑著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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