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傅,乃是授業太子,凌駕於三公之上,尊為上公。
但是,這也和三公一樣,榮譽虛職。
劉隆也是明白,鄧綏這是要讓張禹卸甲,交出權力,慢慢瓦解他在兵營中的勢力。
要知道,漢和帝期間,張禹便是他的親信,皇帝出巡的時候,張禹也都奉旨留守。
為他找個太傅?
妥妥的明升暗降,將掌軍的權利徹底收回來。
如此,軍政兩個最重要的權利都將握在尚書檯,完全的集權於鄧綏自己手中。
“張禹自漢和帝期間做太尉已久,他能乖乖的將手中的權力交出來?”
這恐怕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。
劉隆內心思忖,若是張禹做自己的老師,那也是很不錯的。
畢竟此人篤厚節儉,頗有膽識才能。
“這是否也說明母后對我也開始上心了......”他拉著鄧綏的玉手,乖巧的笑了笑,順便點了點頭。
鄧綏見劉隆如此乖巧,摸了摸他的頭,便開始繼續批閱奏章。
看著這一大堆的竹書,劉隆也是頭大。
“母后真是勤政,一刻也不休息......但這些竹書也真是太不方便了,大大影響批閱的效率。”
雖說蔡倫已經研發出了紙張並且進行了最佳化,但是此刻的紙還是十分粗糙,吸墨性差,書寫起來極為不方便,並不能大規模推廣。
“紙聖可真不行,等後面我可要帶他再好好改造一下造紙術,這樣母后也就不用這麼費勁了。”
更重要的是,紙張若是不能被推廣,那麼文化就不能大規模被人學習,如此的話,世家大族還是會壟斷上升通道。
這樣一來,發展到最後,門閥士族的勢力越來越大,朝廷就會出現不穩的局面。
這一點,歷史上血淋淋的事實,可謂是觸目驚心。
就這樣,這對錶面上的母子一個“奮筆疾書”,一個“諸天神遊”,極為平衡。
正午,這和諧的一幕,隨著班昭出現在永樂宮,被打破了。
班昭進來之後,看到這一幕也是眼中閃過一抹訝色。
幼帝現在如此半步不離女君,這和幾日前可是大相庭徑。
“拜見女君。”
見到班昭來了,鄧綏放下手中的筆,笑著說道:“班大家來得正好,剛好到午膳時間了,同我一起用膳。”
劉隆也是看向了班昭,內心明白了一些:“這班昭真可謂是深得母后之心,每臨重大決策,總要和她商議。”
他倒想看看,此兩個人要對張禹做什麼,如何奪取兵權。
是杯酒釋兵權?還是鴻門宴?
“小傢伙,你也該肚子餓了。”
“不......餓......”劉隆用著不利索的嘴,趕緊回了一聲,他可不想現在離開。
鄧綏笑了笑,對一旁的宮女說道:“抱陛下去乳母那裡吧。”
漂亮的宮女沒有半點猶豫,直接將劉隆抱起。
劉隆眼巴巴的看著鄧綏,小小的手極不情願地鬆開了她的衣角。
班昭看到這一幕,也是輕笑:“女君,陛下現在對你真是依賴,和以前真不一樣了。”
“是啊,這一病,沒想到隆兒竟然變得更乖巧,更懂人心了,真是禍福相依啊。”
聽到兩人的對話,劉隆內心鬱悶到了極點,本想哭鬧的他卻因為那乖巧二字強行壓住了。
剛剛建立起來的人設,不能就這樣毀掉。
必須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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