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聞言,立刻齊刷刷盯著劉隆看了過去。
許慎眼中寒光,臉上露出了強烈的期待。
他知道,眼下陛下能夠說出這番話,也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能解決的辦法。
劉隆笑了笑,開口道:“經義的解釋之所以不同,最關鍵的地方是因為斷句不同,才導致經義產生了歧義。”
說完,他便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句:“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。”
“許慎,你讀一下這句話。”
許慎聞言,緩緩道:“民可使由之——不可使知之。”
“陛下,這句話是在講:老百姓,可以使他們照著我們的道路走去,不可以使他們知道那是為什麼。”
聽完之後,劉隆點了點頭,望向馬融問道:“季長你覺得呢?”
“陛下,叔重說的正確,臣也是認為如此。”
“臣也贊同!”劉珍迎著劉隆的目光,認真地說道。
劉隆點了點頭。
剛才許慎的讀法,也是帶著‘句讀’之法,這也是古人常用語習文的方法。
“民可——使由之;不可——使知之。”
劉隆指著黑板上的這句話,緩緩讀了出來,說道:“朕這樣讀,是不是也是一種理解,但意思卻一下子又不一樣了......”
他解釋道:如果百姓可以被引導,就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;如果他們不能被引導,那就要讓他們明白為什麼。
一模一樣出自《論語》的句子,意思卻大相庭徑。
“陛下,經義的解釋確實存在這個問題,比如我們這些人,早就形成了思想上的統一,當然對這句話有了固定的解釋。”
許慎點了點頭,明白劉隆的意思。
“叔重說的不錯,老臣曾也想過,同樣的話換成別人,理解肯定會有差錯,尤其對於那些初學經書之人,選擇哪個儒派,便會形成此派的風格。”
三人又說了許多他們的見解,劉隆頗為高興。
這幾人看來也是一直將這個問題放在心上。
劉隆拿起粉筆,再一次寫了上去。
黑板上原本毫無間隔的句子,立刻戴上了分隔之物:民可,使由之;不可,使知之。
“你們看,朕若是這樣將這句話分割,是不是就有了固定的釋義。此刻,不管是誰來看,都會有同樣的理解。”
“陛下,這些特殊的符號是否為分隔之物?”許慎帶著不確定問道。
劉隆點了點頭,回到:“正是,這些符號朕命名為‘標點符號’。”
他也是想起來了,秦漢時期的龜甲、竹簡、帛書上記載文字也使用標點,只是很少一部分。大多數古人,寫字其實還是不加標點的。
比如秦代曾使用了四種標點符號:二短橫號、勾識號、黑方號、圓點號。到了漢代則使用了更多的標點符號,包括圓點號、勾識號、黑方號、橫線號、二短橫號。
“標點符號?”幾人雖說也有這樣的理解,但還是對於劉隆這幾樣符號充滿好奇。
劉隆點了點頭,當下便開始在黑板上書寫,介紹起來標點符號的作用。
“你們看,這十七種標點符號便代表了不同的語境,可使用不同的場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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