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鎮宅辟邪的法器。”他輕聲說道,“剪刀上的應該是殺魚的血,用來震懾孤魂野鬼。”
我鬆了口氣,還好不是人血。但這種陰邪的佈置,還是讓我覺得背脊發涼。
按響門鈴,電子音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,卻無人應答。
我又按了幾次,裡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。
但龍棲淵的眼神告訴我,裡面是有人的。
我掏出星盤,打算一腳直接踹開門。星盤在我手中微微發燙,三個同心圓的刻度清晰可見。
天地人三盤快速轉動,指標瘋狂擺動,最後定格在某個位置。
我感應到生門位置,一聲斷喝:“破!”
隨著一聲悶響,防盜門應聲而開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我用他教的手段,我不由自主地偷瞄他的神色。
“還不錯。”他輕輕點頭,薄唇微揚,聲音低沉悅耳。
我心裡美滋滋的,剛要開口邀功,餘光就瞥見安長河向後踉蹌了幾步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。
他像只受驚的老鼠,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角落。
“安叔叔,”
我拉長了語調,聲音甜膩中帶著明顯的冷意,“我可是按了好久門鈴呢。您說說,怎麼不開門呀?”
安長河縮在角落裡,臉色煞白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:
“你、你們這是非法入侵!我要報警!”
“哦?”我冷笑一聲,“那你用壓勝術害人就合法了?”
他的瞳孔猛地收縮,額頭滲出的冷汗更多了。
手指不自覺地摳著牆面,指甲縫裡都沾滿了白色的粉末:
“胡說八道!我沒有害人!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!”
我正要繼續逼問,脊背卻突然一涼。余光中,寒光乍現。
一把水果刀悄無聲息地滑入他掌心,刀鋒泛著森冷的光。
突然,只見龍棲淵輕輕抬手,那把刀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抽走,直接飛了出去,“叮”的一聲釘在了牆上。
安長河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力量,跑過來握拳就要朝龍棲淵臉上砸去。
就見龍棲淵指尖一彈,憑空現出幾縷如月光般的琴絃,瞬間將安長河捆了個結實。
他掙扎著撞在牆角,眼睛一翻,暈了過去。
就在這時,臥室裡傳來腳步聲。
“安叔叔,是誰來了?”
錢敏婷從臥室裡走了出來。
她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,烏黑的長髮隨意紮成馬尾。
看到我時,她明顯愣了一下:“小雪?你…你為什麼在這?”
我的目光落在她右手上。
鮮血正從指縫間不斷湧出,猩紅的液體沿著手臂蜿蜒而下,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個暗紅的圓點。
“你不是說你在家嗎,而且怎麼受傷了?”
我快步上前,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抖,“他對你做了什麼?”
“我沒事,你錯怪安大叔了。”她搖頭,眼神躲閃,不自覺地向身後的臥室瞟去。
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:“那這傷是怎麼回事?”
她用力掙開我,後退兩步。腳步虛浮,像是隨時會倒下。
她的目光再次不安地瞟向身後的臥室,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。
忽然,一個怪異的男聲從臥室傳來:
“月光光,嫁新娘,提著白鴿去成親...”
歌聲稚嫩中帶著說不出的詭異,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。
“陰風涼,入洞房,日出雙雙葬荒坡...”